花厅外的紫藤花架子下,摆着几张桌椅,周围都是些盆栽,林杭景只坐在那里擦着兰花的叶子,擦着擦着,又想起牧子正刺心的几句话来,不觉得眼圈又红了,微微地抿起唇,委屈的眼泪“啪”地一声掉在了那兰花翠绿的叶子上,顺着叶片便滑了下去,忽听得一旁有人笑道:“你这浇花的法子,倒也新奇。”
她抬起头来,见是萧北辰,慌忙擦擦眼睛,道,“我没浇花。”
萧北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笑道:“那你这眼泪掉得可是奇怪了,好好的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林杭景也没法说出个缘由来,只轻声道:“刚才被嬷嬷念了两句。”萧北辰一笑,想来这大帅府里除了林杭景的乳娘刘嬷嬷,也没人敢惹林杭景,他看林杭景的眼眶又开始泛红,忙道:“你先等会儿。”林杭景一怔,萧北辰回手便将一旁小桌子上盛着花瓣的水晶盘子捧到了林杭景的面前,笑着说道:“妹妹这几滴眼泪值钱,让我接几个金豆出去卖。”
那水晶盘子端端正正地端到了林杭景的面前,就专等着林杭景往下掉眼泪,这样一来她却是尴尬地哭不出来,只是推开那盘子,低着头忍不住一笑,那眼角却还带着泪痕,那一笑间恰似梨花一枝春带雨,惹人垂怜,萧北辰笑道:“古有掷千金博一笑的,撕扇子做一笑的,如今我这亲捧了水晶盘子逗林妹妹一笑,也算成佳话了。”
林杭景抬起头来认真地说,“明儿是七姨的生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我这流眼泪的事儿,你可别说出去。”
萧北辰笑道:“你自己算算,你得有多少事儿不让我说出去了,不然我给你派个副官吧,郭绍伦那样的,专门负责给你处理这些个事儿,免得哪天临阵乱了佛脚。”
他一句话逗得林杭景又笑了,眼角的泪痕也干了,说:“反正你别说就是了。”
恰逢这时萧安毕恭毕敬地捧了一碗糖蒸酥酪来,萧北辰接过那碗酥酪,放到了林杭景的面前,笑道:“你把这个吃了,我就不说了。”
林杭景原本心里难过,晚饭什么也没有吃,这会儿跟萧北辰说了几句,看到那乳白的酥酪,确也有些饿了,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只觉得好吃,萧北辰微微一笑,转眼就看到萧书仪带着老五,老六,三个人猫着腰,悄没声地从花厅对面的抄手游廊绕过去,却都是捂着嘴笑,一脸促狭鬼的模样。
第二日就是七姨的生日,因七姨说了不张扬,自家人热闹热闹,所以官邸里也没请什么人,才一清早,老五,老六就来七姨这里叩头拜寿,吃了寿面后,大小姐大姑爷,二小姐二姑爷的汽车也就到了,几位与萧家相熟的官太太却也赶来,纷纷送了贺礼,书仪忙忙地帮着七姨拆看着,下午便请了戏班子进府,在大客厅里搭了戏台子,七姨带着杭景,大小姐,二小姐,四姑娘并几个官太太看戏,萧家男子也有看的,也有聚了去别地聊天的,一时间,大帅府里花团锦簇,热闹极了。
正热闹着,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少帅回来了,七姨忙带着人出去迎,才走到前庭,就看到两个警卫连的小兵反背着枪,低着头抬了一样东西进来,用软软的丝绸盖着,一直放到了七姨的面前,萧北辰才走过来,七姨笑道:“老三,你这是给我送了什么寿礼?”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想着七姨可能会喜欢,就弄了来给七姨庆寿。”萧北辰说着,走上前掀开了那一层丝绸,却是一盆莲瓣兰水晶翅蝶,正开着花,花瓣周围有着细细曲线,形如锯齿、状如长尾蝶翼,实乃兰花中的极品,少有的奇异品种,把个七姨欢喜的不得了,连声说道:“快给我抬到后面花厅里好好养着。”下人走上来抬下去那一盆兰花,七姨拉着萧北辰,道:“你一会儿还有事儿没有?”
萧北辰道:“今儿晚上颖军大练兵,恐怕我要在北大营待上半个月,这会只等莫伟毅和许子俊过来就走。”
“好,好。”七姨抿着唇笑,“难得一大家子齐齐全全的,咱们都往后面花厅坐坐去,老三,今儿我就成全你个好事儿。”
知君用心,伊人双泪
正热闹着,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少帅回来了,七姨忙带着人出去迎,才走到前庭,就看到两个警卫连的小兵反背着枪,低着头抬了一样东西进来,用软软的丝绸盖着,一直放到了七姨的面前,萧北辰才走过来,七姨笑道:“老三,你这是给我送了什么寿礼?”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想着七姨可能会喜欢,就弄了来给七姨庆寿。”萧北辰说着,走上前掀开了那一层丝绸,却是一盆莲瓣兰水晶翅蝶,正开着花,花瓣周围有着细细曲线,形如锯齿、状如长尾蝶翼,实乃兰花中的极品,少有的奇异品种,把个七姨欢喜的不得了,连声说道:“快给我抬到后面花厅里好好养着。”下人走上来抬下去那一盆兰花,七姨拉着萧北辰,道:“你一会儿还有事儿没有?”
萧北辰道:“今儿晚上颖军大练兵,恐怕我要在北大营待上半个月,这会只等莫伟毅和许子俊过来就走。”
“好,好。”七姨抿着唇笑,“难得一大家子齐齐全全的,咱们都往后面花厅坐坐去,老三,今儿我就成全你个好事儿。”
萧书仪性急,忙问,“三哥有什么好事?”
七姨道:“先想想你自己的好事吧,柯家夫人可说了,专等你这个月末一毕了业,就要大红花轿子给你抬过去当柯家少奶奶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大笑,又打住了萧书仪的话头,一行人只到了后面的小花厅,淡紫色的花枝热热闹闹地倒挂在花架子上,一行一行地垂下来,花架下摆着露椅圆桌,下人们端了果糕盘并茶来,大家才坐下,老五老六只缠在七姨跟前,七姨看着萧书仪手里攥着个厚厚的本子,倒好像跃跃欲试的样子,道:“四姑娘,你那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萧书仪还被刚才的话臊着,也不张嘴,坐在她旁边的林杭景笑着替她说道:“那是四姐的秘籍本子,说是我们都嘲笑她记不得诗,发狠要将古往今来的名诗名句都背下来,昨儿就在书房里抄了半宿,也抄了整整半本。”
萧书仪满脸涨红,只挡住林杭景的嘴不让说,“林妹妹你现在越发不成个样子了,昨儿还跟我说保密,今儿就全给我说穿了,大姐,二姐,你们快仔细瞧瞧,我这可不躲着个汉奸吗?”
大小姐萧书晴正怀着身孕,这会半躺在露椅上,用帕子捂着嘴笑,二姐萧书玉也是个性格爽朗的,打趣道:“四姑娘难得要雅致起来当个诗翁,林姑娘就当了汉奸了,老三,这还不得法办哪?”
萧北辰道:“我若把林妹妹法办了,七姨还不得跟我拼命。”
七姨正吃着松子瓤,闻得这话,只用帕子擦擦手,回头笑道:“我倒不跟你拼命,就怕你自己心疼。”
这句话的意思,大小姐,二小姐心里雪亮似的,全都笑起来,林杭景在大帅府里这几年,她们也早把林杭景当成是自家人看待,萧书仪还忙着跟老五北望斗嘴,萧北辰喝着茶,只把眼皮略微一抬,看到这会林杭景反倒不笑了,只是静静地坐在萧书仪身旁,低着头剥一粒糖炒栗子,放到老六北意的手心里去。
这时,萧书仪却是和老五北望对上诗了,萧书仪果然长进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接得倒好,二小姐道:“四妹你也别难为老五,我问你一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的下一句,是个什么?”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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