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遥望着那样契合的璧人,低叹:“本人总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一个倾慕的眼神就能让人明白她的心意了呀!”
凤姨看着这个似是不谙世事的丫头,有些迷惑了。看着那对璧人,缓缓摇摇头,道:“这又是何苦——”
凉亭内,平静安逸的气流舒缓了周围盛放的春的气息。
“你的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府里歇着。”相王浅酌一口温茶,淡淡的道。
窦姨温然的看着他,轻笑道:“人老窝在屋里,都快霉了。还是出来好,这样的春景,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欣赏的。曲江池刚刚破冰,正是时候来看文人雅士们曲江流饮呢!”
相王看向涓涓细流的曲江池,似不经意的道:“二十多年了,曲江流饮的人也不是当年年少气盛的少年郎了。”
窦姨浑身一震,看着他淡然的侧脸,心神为之一动,缓缓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两人的眼神交错,深深的交织在一起,陈年往事随眼波流转,再也分不开——
相王一路护送窦姨回隆庆坊,相王的车驾在前,窦姨的车驾在后。一路上,窦姨未再言语,靠在内壁闭目休息。苍白的泛青的脸上竟浅浅的红晕,眉目之间是淡淡的笑意,让她病弱的姿容平添一股妩媚。
淼静静的望着她,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往事,只愿她在那个美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隆庆坊前,相王负手立于阶前,静静的看着她们下车,才微笑着点头示意,飘然而去。窦姨微红的脸上闪过太多的情绪,最终嘴角边真挚的笑意,缀着深深的酒窝,美丽而动人。
吐蕃遣其大臣悉薰热将于三月入贡朝见的事情不胫而走,大唐曾与吐蕃多次动兵,后因太宗遣文成公主和亲,奠定了两国的和平友好,而文成公主将中土许多文化、医术、农业技术引进吐蕃,广受吐蕃人民的爱戴。而此次吐蕃的来意已经很明显,便是要李唐皇室再许配一位大唐公主。这应验了数月前东女国巫女英儿的预言。东女国来使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贵族皇亲都想宴请这位能够预知未来的巫女来窥测天机。
繁闹的西市里,因一家教坊开张而热闹非凡。许多人聚集在教坊门口,伸头伸脑的往内张望,想要多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前门两侧的墙壁上贴着两张大大的宣纸,彩绘着一位身着灰衣的绝色女子矜持羞涩的站着,脚边一个华服公子正将一只绣鞋套在她的脚上,仰头深情的望着她。旁边用小篆写成的“灰姑娘”让人印象深刻。路人总会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感觉到这家教坊的非同一般。
“紫竹苑”的招牌下,两个婀娜多姿的侍女立于两侧,对进门的客人点头问好,仪态端庄优雅,不似一般教坊的庸俗露骨。举手投足间的不容侵犯,令许多想要拈花惹草的公子哥望而却步,不经意想到它身后的沉重背景,贪欢享乐的心便沉到了肚里。
不似前门的门庭若市,紫竹苑的后门清净了很多,一个紫衣女子立在门内,脱俗绝尘的容颜上淡施脂粉,竟有似令天地变色的绝美。此刻正翘首企盼着巷尾会出现的人。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前后护卫的家将宣告着车中主子身份的不凡。紫衣女子微微失望,却迈步出去相迎,挑帘蹿出一个绿影,在眼前一闪,就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紫衣女子花容失色,却听怀中人叫道:“紫叶,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让我都忍不住做一回登徒子,想要采花呢!”刚刚放松了神色,只觉得脸上一湿,吻得格外响亮。
淼一副得意的样子退开一大步,抚摸着自己的红艳艳的嘴唇,享受着道:“你用的是什么胭脂水粉啊?好香啊!我这狗鼻子都闻不出是什么花香,只觉得让人飘飘欲仙啊!”
紫叶无可奈何的望着一身绿衣的淼,和着春意,那抹绿色似乎融入到这生机盎然的环境中,活力无限。她佯装怒道:“你,你再欺辱我,我让敏敏修理你!”说着就要打她。
衣袖翻飞,衣袂飘舞,一阵阵香气随风飘扬,淼躲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赞道:“好香好香,跟刚才的又不一样了!这回让人神清气爽呢!”
紫叶打得气喘,一直追到马车前,一个若杨柳迎风的美妇正挑帘看着她们打闹,苍白的脸上净是温柔。紫叶猛地顿住脚步,愣愣的打量着她,竟不知该如何行礼。
淼从马车后伸出脸来,见窦姨挑帘,急忙与凤姨一起将她扶了下来。对紫叶解释道:“这位是临淄王的姨母,窦夫人。”
紫叶恍然大悟,连忙行礼。窦姨不在意的挥挥手,鼻前香气袭人,让她耳目一新,深深的吸了口气,任着凤姨和淼扶着往里走,坊内早有人引着往内室而去。淼回头冲她笑笑:“我送窦姨进去,一会儿回来找你玩。”
紫叶微笑点头,望着那病弱的美人出了回神,才有看向空荡荡的巷尾。旁边一个随侍的小丫头低声道:“坊主,时辰快到了,您快进去吧,这是首场,可不能迟了。”
紫叶挥挥手,眼睛却直直的看向巷尾。一袭青衫映入眼帘,让她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她急急的奔出,转念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裙是否妥当,才抬头看向他。抬头的瞬间,一个黑衣劲装的儿郎随着青衫而来。紫叶欢喜的脚步顿时止住,怔怔的看向那一对谈笑风生的人。
敏淡淡回应张九龄的话,不经意撞上紫叶神伤的眸子,猛地顿住了脚步,任张九龄擦身而过。刚刚只是偶然相遇,既是同路便一起来了,却不想紫叶竟在门前守候,早已感觉到紫叶对张九龄不同寻常的感觉,又想到张九龄对她的态度,突然间心如乱麻,满怀歉意的看着紫叶,紫叶却微笑如初的看着她,缓步而来。
“怎么这么晚?我还等着幕后老板验收呢?”紫叶笑靥如花的拉着她的手,美丽的眼中似被重重水汽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紫叶转头看向张九龄,微微笑道:“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雅席,我让丫头带你们去。猫儿已经到了,还有一位窦夫人,我想张大人得回避一下了。”
张九龄突然有些赧然,看着紫叶的眼中密密的交织着什么,还未理清,紫叶就已冲他敛衽行礼,道:“时辰到了,我得准备去了。”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开了。
敏怅然若失的看着她的背影,什么想说的话都未曾开口,有些懊恼的瞪着张九龄,却见他也同样出神的望着紫叶消失的方向,轻叹了声,便往内室而去。
似曾相识的地方,却又与记忆中的不同,敏抛下脑中混杂的思绪,低头直往里走。
突然眼前一袂月白,敏立刻止步,才没有撞上,愕然抬头,如朗月清风般的人温文浅笑的看着她,笑道:“后面有豺狼虎豹吗?走的这么急?”
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还未开口,只见他温文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敏有些被人看透的感觉,也不看他,推门进去,迅速把门关上。这一连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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