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随同李嗣业来到安西都护府,来不及将礼物给高夫人送去,就被李嗣业带到了高仙芝的书房。就见跛足的封常清迎了出来,他连忙上前拜见,封常清欣喜地拍拍他的肩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高将军早已等候你多时了!”任天翔见封常清神情,便知自己没有任何危险,他心中一宽,这才随封常清进了书房。就见高仙芝背对着自己,凝望着墙上挂着的巨幅地阳,正持须沉吟不语。任天翔忙上前拱手拜道:“草民给高将军请安!草民幸不辱命。第一次去沃罗西,就为将军带回了四百六十匹沃罗西马。”
高仙芝回头笑道:“任公子回来得正好,不过我现在关心的可不是几百匹沃罗西马。”见任天翔有些疑惑,一旁的封常清笑着解释道:“想必你已听说,石国和突骑施叛逆勾结大食,欲犯我疆域,如今大食军队已在葱岭以西集结。高将军欲率军远征,却又怕沃罗西趁机侵袭我安西四镇。公子从沃罗西回来,对沃罗西国内情形了如指掌,正可为高将军提供急需的情报。”
任天翔恍然大悟,难怪高仙芝这么急切地要见自己。他正要告诉对方沃罗西的内乱,却灵机一动,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按约定,每月应为将军提供两百匹沃罗西马作为与沃罗西通商的税金。草民出发去沃罗西已近一年,却只带回了四百六十匹沃罗西马,离约定的数目甚远。草民无法缴足将军的税金,只求将军治罪。”
高仙芝摆摆手:“只要你告诉我有用的情报,本将军免你这一年的税金。”“多谢将军!”任天翔急忙一拜,又不好意思地掏出通关文牒,讷讷道,“还有一事,将军赐我的通关文喋也已作废……”
“这个不是问题。”高仙芝挥手打断了任天翔,“我立刻让人给你换。”任天翔忙道:“我不要文牌。我可不想再被守军挡在城外。”
“那你想要什么?”高仙芝皱起了眉头。任天翔赔笑道:“我想恳请将军赐我一件永远不会作废的信物,只要将军在任一天,安西四镇所有关卡都不会阻拦草民的商队。”
高仙芝沉下脸来,冷冷道:“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讨价还价而且你的要也实在是过分。”任天翔笑道:“草民是个商人。总希望自己的末西能卖到最好的价钱,希望将军理解。”
高仙芝冷哼:“我怎知你的情报值不值这个价?”
任天翔笑道:“如果我保证沃罗西在将军远征大食国期间,决不会出兵骚扰安西四镇呢?”
高仙芝惊然动容,将须沉吟良久,终于咬牙从腰间解下一面铜牌,扔给任天翔道:“你的商队持我通关令符,可以自由出人安西四镇所有关卡。我驻守安西四镇期间,它就决不会失效。”
任天翔大喜过望,仔细将铜牌收好,然后才将沃罗西大汗被杀、黑教叛乱以及霍希尔诺平定叛乱的经过草草说了一遍,最后道:“如今沃罗西大乱方定,黑教势力和各地领主尚未彻底臣服,霍希尔诺也还没有真正坐稳大汗之位。所以将军可放心率军远征,霍希尔诺处理国内的事情就够他忙活一阵子,绝对无暇骚扰安西四镇。”
高仙芝闻言大喜,与封常清对望一眼,击掌道:“如此说来我可以抽调于田的精兵随大军远征,不必再以重兵防着沃罗西偷袭我军后路。”封常清也连连点头,对任天翔笑道:“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情报,你拿来抵了两千匹沃罗西马还不算,还换得通行安西四镇所有关卡的特权。你小子可真是老奸巨猾啊!”
任天翔“嘿嘿”笑道:“我这情报可以令高将军书大军放心远征,不必再担心自己的后路,只此一点就值得这个价钱。”
高仙芝一声冷哼:“本将军没有看错,公子果然聪明过人,令人佩服。不过我要好心提醒你,太精明的人往往都不得长寿,公子可千万要当心。”任天翔心中一跳,心知自己这次坐地起价近乎敲诈,已令高仙芝心生怨恨,他连忙赔笑道:“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打算拿出这次沃罗西之行的一半获利,作为将军远征的粮晌,也算是我作为一个大唐子民,为国家安危做的一点小小贡献。”
高仙芝闻言面色稍霁,释然笑道:“公子能将国家安危置于个人私利之上,也算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商人。本将军就替将十们谢谢公子的美意。常清,替我送客。”
离开高仙芝的书房,任天翔又去探望了高夫人和郑夫人。给她们送去从沃罗西带回的礼物。高夫人差不多一年没有任天翔的音讯,今见他平安回来,自然十分高兴,特意留他在府中用膳,也听他说说在沃罗西的离奇遭遇。任天翔自然是添油加醋,将沃罗西之行说得离奇而惊险,两位老夫人听得目瞪口呆,为他担心不已。
这顿饭直吃到黄昏时分,任天翔才带着几分酒意告辞而去。想起要将一半的获利送给高仙芝,他心中还是有些肉痛,不过转而一想,有了通行安西四镇的特权,加上在沃罗西境内的自由通行权,不怕以后没有钱赚,也就不太在意一时的得失了。
漫步在龟兹熟悉的街头,任天翔不禁得意地哼起了小曲。转过一个街口,却见一个管家打扮的波斯老人拦住了去路,就见对方抚胸为礼道:“任公子总算是回来了,我家老爷让老奴去请公子,没想到公子却去了都护府,让老奴好等。”
任天翔认得对方是拉贾老爷的管家,便没好气地道:“你家老爷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刚回龟兹他就知道了。他是担心我还不了他的钱还是怎么着,这么晚还差你来请?”老管家赔笑道:“公子多心了,我家老爷是有新的生意想与公子合作,所以才急着差老奴来请公子。”
任天翔失笑道:“我还真是鸿运当头,什么好事都一股脑儿找上我!沃罗西之行满载而归,大庸客栈西域驰名,今日刚敲了高仙芝一竹杠。现在你家老爷又有生意与我合作。哈哈,真是人要走运连神仙都挡不住啊!”说着登上路边等候的马车:“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老管家连忙登上马车,不多时马车便来到拉贾老爷的庄园外,任天翔兴冲冲地随管家进了大门。就听内堂传出阵阵皮鞭的响声以及女子乐抑的哭叫。任天翔心中奇怪,随管家来到内堂外,就听里面传出拉贾的斥骂:“**!我今日要让你知道马鞭的滋味。看你还敢逃跑。”
内堂的门半开半掩,门上挂有珠帘。任天翔好奇地从珠帘的缝隙中望去,只见拉贾手执皮鞭,正在抽打一个龟兹女子。那女子倒在地上不住挣扎,脸上的面巾也披散开来,露了r她那张秀美可人的面庞。此刻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不过任天翔依旧一眼认出,她正是拉贾那个体有异香的宠妾,也就是任天翔童年的玩伴可儿。
“住手!”任夭翔想也没想就闯了进闯了进去,一把将拉贾推开,然后小心扶起地上的少女,虽然他已记不清可儿的模样,但凭着对方那独一无一的体香,他心中早已认定,这就是当年的可儿。
“混蛋!你疯了?”拉贾既恼怒又诧异,气冲冲地质问:“我教训自己的小妾,跟你小子有什么关系?”
任天翔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强压怒火赔笑:“老爷年岁已高,为一个女子闪了老腰可不值得。再说找们还有正事要,千万别让她扫了我们的兴。”拉贾面色稍霁,扔掉皮鞭对管家吩咐:“把这**带下去,呆会儿再来收拾她。”
在管家的示意下,两个女奴将那女子架了出去。在出门前一瞬,她突然回头望向任天翔。那凄楚衰求的目光令任天翔彻底肯定,她就是当年的可儿,她也认出了自己!
有女奴奉上了美酒佳肴,并伺候任天翔入席。任天翔像拉贾那样盘膝坐下后,貌似随意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别提了!”拉贾灌了一大口葡萄酒,这才愤愤地道:“她是我用十匹骆驼换同的宠姬,甚得我的宠爱。没想到她却一直想要逃跑,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抓回来了。再这样卜去我只好将她卖到妓院,免得她的身价钱全打了水漂。”
任天翔忙道:“老爷不如将她卖给我吧,我愿出二十匹骆驼的价钱。”见拉贾眼中有些狐疑,任天翔赔笑道:“您老别见怪,我是见她长得有几分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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