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难。
那天的阿辉只有十一岁,回答不了这些问题。只能沉默地听着她哭,一张又一张地给她递纸。
第二天她酒醒了,将头一夜说得归为了醉话,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但是阿辉知道,那是她的心里话,她一直都很难过。
后来的小满姐姐直到离开,再也没有提起祁言这个名字。
但她还是会经常望着西南方向发呆,那是祁言的军区所在的方向。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阿辉清楚,那次的失约事件,一直都在会在小满姐姐心里。
正如祁言这个人,也一直都在他心里。
——
和丁阿姨聊了许久,又给孤儿院留下了一笔捐款,祁言才离开。
丁阿姨十分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祁先生,孤儿院出去的孩子,我们都会将他们的信息严格保密,除非他们自己愿意透露。而小满就是不愿意的,她把她的资料全都带走了,我们这里没有留下任何。”
“我理解。”祁言说,“您回去休息吧。”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麻烦您平时多照顾一下阿辉,他是个好孩子。”
“您放心,我会的。”
上车后,齐博森一把扯掉了口罩,转头看向后座上的人:“晏哥,查不查?”
后座上的人摘下了墨镜,露出了极为出众优越的精致五官。
正是秦晏礼。
他捏了下眉心,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别查了。”
齐博森“啧”了一声:“你要是真想知道,咱就查呗。别说一个小满妹妹了,就算是三千年前的木乃伊,只要你想,咱们都能把它祖宗十八代扒出来。”
“算了。”
齐博森对于这个回答也没有多意外,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秦晏礼是个多么有原则的人。
他还是忍不住唏嘘:“晏哥,行啊你,没想到六年前,你就开始渣人家小姑娘了?”
秦晏礼乜他一眼:“胡扯什么。”
“呦,你没见刚才那个叫阿辉的小伙子瞪你的眼神,活脱脱你是他杀姐仇人似的。”齐博森收敛了笑容,正儿八经地问,“说真的晏哥,那个叫小满的小姑娘,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你没陪她过生日,她会不会抹了脖子?否则那阿辉不该这么恨你啊。”
收到秦晏礼的眼风,齐博森更正经了:“你别说我危言耸听,真的,那些小姑娘想什么,你永远猜不到。有时候在咱们看来屁大点的事,就是压垮她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尤其这种孤儿院长大的,那心理健康就……”
“她不会。”秦晏礼打断了齐博森的话,“她没那么脆弱。”
“有时候坚强只是表象。”
“我说了,她不会。”
“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了解一个女的。”齐博森兴致更浓了,“晏哥,你和我说说,你当初和小满,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收起你龌龊的思想。”
“我思想很纯洁的,我知道六年前小满还是未成年呢,我再龌龊我也不能往别的方面想啊。我就是好奇,你和人家告白过没……卧槽,晏哥,快趴下!”
齐博森话音还没落,秦晏礼早已趴下,并第一时间从储物箱中拔出了枪。
外边的子弹打在了防弹玻璃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夜色一瞬间更加沉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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