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舒月后沈遇和驱车再返回tiless,下了车特助林文轩就先着急迎了上来,简明扼要地向他汇报里面的情况。
先前一直咬死不松口的孙承佑在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何处境后终于态度软化,承认了当天晚上的那通电话的确是由他随机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出去的。
但除此之外,至于后续发生的其它事,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了。
那晚吩咐他的人也只是随手丢给他一包名贵香烟作为打这通电话的报酬。
通话内容也很简单,只是要他复述一句话而已。而且在那通电话拨出之前,孙承佑压根不知其中利害关系,最终又会涉及到什么样的人,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事情办完的第二天晚上,却又突然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人竟然给了他六根金条做封口费,要他从此将这事情烂在肚子里,直到带进棺材。
他从前连金首饰都没上手摸过,更别说手里如今的六根金条了,过于丰厚的回报令他心惊胆寒。
孙承佑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捅了顶天的大篓子,他明白此事必定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不敢再打听分毫,马不停蹄离开老家临市,这二十年来辗转多地,再不敢回去,也从未同任何人提及当日之事。
当年他也不过十小几岁,自然没有留多少心眼去刻意记住所有反常的特征。
时间久远,到如今他也只凭本能回忆起当年一些细枝末节。吩咐他打出那通电话的男人全程带着帽子口罩作为遮掩,年龄或许四十上下,右手中指的位置似乎有个小圆形状的烟疤。
至于那个后来又给他封口费的男人,同样遮掩严实,未有什么鲜明的特征,只依稀记得对方的声音沙哑,口音偏南方。
“依我判断,孙承佑应当是没有保留、全盘托出了。”林文轩又问,“那他人——”
沈遇和一直耷拉着眉目倦怠听他汇报,听到这处才抬手疲累地拧了下眉心,嗤笑了声,反常开口,“放了呗。找个人先看一段时间,别直接被人给弄没了。”
林文轩诧异住口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这还是他跟着沈遇和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遇到老板起了恻隐之心。在此之前,这位多年狠毒骂名背在身的大boss从未对毫无利用价值的人起过怜悯之意。
他向来更喜欢的是手起刀落、赶尽杀绝。
“另外,明天你联系一下逐影那边,务必找个技术稳妥的,安排一次内场平地里的双赛车特技,时间定下来之后让俱乐部的人打这个电话。”
“你亲自带她去玩,开始前先检查车辆条件。”
沈遇和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那张折好的纸巾递给林文轩,“如果她还有别的想玩的项目,要是危险系数不大的,就都尽量满足她。”
“所有预警措施都提前备好,别出状况。”
“是——晚上的那位小姑娘?”林文轩谨慎试探着开口询问。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被老板的举止震惊到。
老板没有主动同他说起今晚上那位小姑娘的身份,他自然也没有多余置喙的立场。
林文轩只知道从他跟着老板的第一天开始,就从未在对方身边见到过异性友人的存在,他从来都是苦行僧的状态。
然而今晚的这位小姑娘,却十分不同。
她不止仅凭一声称呼就能将忙正事的老板轻易叫出去,甚至能近他身,更是在无端闯进来后非但没惹怒老板反而还能让他压着脾气亲自送回去。
林文轩笃定这小姑娘的身份非同一般。
他当年是在沈老爷子的资助下完成的学业,海外顶级常春藤名校硕士毕业后又被老爷子安排在沈遇和身边,授沈老爷子的意尽心尽力为沈遇和做事。
这几年在沈氏,林文轩办事能力极强,人也十分上进,是沈遇和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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