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头的问话很简单,不外是现在所处位置,工作情况,有没有遇到问题,赖思归一一答了。那边又提醒她,月底了,她这个月还有八小时社区服务没做。
&esp;&esp;公交刹车,有孕妇上来,赖思归站起来给她让座。公交重新起步后,赖思归抓住头顶的吊环,站稳后没头没尾对电话里说。
&esp;&esp;“我前天帮人抓了一个小偷。”
&esp;&esp;她想了想又补充:“失主很感激我,要给我写感谢信,派出所有记录的。”
&esp;&esp;那边听完似乎很高兴,“好,好,我会帮你做报告的,尽量给你争取。”
&esp;&esp;公交开得猛,赖思归跟着车里的人甩来甩去,路过体育馆时,她临时起意跟着人流下车。傍晚太阳的余晖照在身上,还是发烫的,她眯起眼,往舞馆方向走去。
&esp;&esp;舞馆在区体育馆旁边,大概是带动效应,附近大大小小各种健身馆。朋友在这里租了一个套间,地下室,租金低点,想着能沾上点位置优势。早两年还好,报名的人不多但也维持得下去。
&esp;&esp;舞队解散前一直都是在这里训练,几个人约好时间了,挤在四十几平的房间里,吃个饭一起做体能训练,一起排练新的舞蹈动作,再斗斗舞,挑衅对方几句。也有教练的,每天敦促他们练习,统筹安排大小比赛,联系不大可能的赞助。
&esp;&esp;他们这群人,有在夜店上班的、学芭蕾、学古典舞的,街头卖艺的,一穷二白只剩一腔热血的傻学生,各路的都有,靠着比赛奖金和少之又少的赞助维持。国内钢管舞比赛很少,规模也不大,拿到的奖金常常只够他们付点车马费。国际赛事更是摸不着边,机票都没钱买。
&esp;&esp;排练休息时他们围坐在一起,教练总笑言,咱们都是原来圈子里的异类,聚在一起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esp;&esp;两年前教练回老家,赖思归退出,人心渐渐也就散了。大家默契的连个散伙饭都没有,一夜间各奔生计各找各妈,舞馆却还坚挺着。
&esp;&esp;舞馆老板也是当时他们唯一的投资者林向,是舞队唯一一个还在坚持的人。林向还玩笑说:“总要留个基地,万一哪天你们想回来了,别连个地方都找不到。反正关了舞馆我一时也想不到做什么。”
&esp;&esp;赖思归偶尔回来兼职,林向跟伺候老佛爷似的。教员本就不多,她临时来林向就临时让她上,上课前还得跟教员得瑟,“这是咱们舞馆特聘教练,平常请都请不来。”
&esp;&esp;她也算是特聘的嘞,赖思归因着刚刚那个电话,心情不错,逆着刺目的斜阳,脚步仍是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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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严慕在会馆门前下车,关上车门的一瞬,被这座城市亮丽的晚霞晃了眼。他抬眸,看见晚霞里,一个姑娘从人群里走来,干干净净的脸,简简单单的素衣长裙。被晚霞映得如醉的桃花眼里水汪汪的,嫣红的嘴角有藏不住的可爱窃喜。
&esp;&esp;如水人潮里,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esp;&esp;他勾起唇角,心想,这样的美景让人心情愉快。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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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地下室无光,赖思归到舞馆时,舞馆静悄悄的,这个点林向还在睡觉。他趴在舞馆木质地板上,墙镜里黑黑的一团影子,一屋子烟酒气。赖思归摸到墙边的开关摁开,走过去踢了他几脚,他才皱着眉从地上坐起来,背靠在最近的钢管上。
&esp;&esp;“搞什么?”赖思归踢开脚边的酒瓶。
&esp;&esp;林向开口,声音却哑得难听,“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
&esp;&esp;赖思归懒得回答他这种没话找话的问题,“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esp;&esp;“过周末了呗,就两个预约要来,我推掉了。”
&esp;&esp;“失恋了?”
&esp;&esp;林向笑,“快了。”他爬起来,“还没吃饭吧,泡面要不要?”
&esp;&esp;“香辣的。”
&esp;&esp;林向回头看她一眼,“心情不错?”
&esp;&esp;“嗯。”赖思归拿练习服去换,进更衣室时说,“我进锐密了。”
&esp;&esp;“羽姐老公公司。”见林向没明白,她又提了一句。
&esp;&esp;林向来了精神,泡了两碗泡面过来,坐下,想了想又站起来拿了两根香肠过来,撕开。
&esp;&esp;“羽姐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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