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进去了就好,你那钱来得也很辛苦。”
王兴珍语重心长地说道。
郭浅郁看着奶奶,头上虽然有零零星星的白发,但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干练,穿戴从来就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这样的老人,在农村很少见。
从郭浅郁的内心来讲,她喜欢奶奶比喜欢母亲多了一点,也更亲近奶奶。
奶奶的原则性很强,是非分明,而母亲在父亲面前,是没有原则可讲,更别说是非分明了。
“奶奶,等小玉身体稍微好点,我就去叫她还我钱。”郭浅郁不想让奶奶为她担忧。
“好,你自己决定,但钱一定要叫他们还。”王兴珍再次叮嘱道。
自从张小玉从医院回来,张家塆的饭后茶余话题总围绕着她。
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有说她婆家不准她进家门了,有说她丈夫在给人家做衣服的时候,和那家人的女儿好上了,有说她从此以后不能生小孩了……
王兴珍,李竹云,郭浅郁祖孙三人从不参与这些谈论。
果园场事件对她们来说,不止是冤枉,而且是雪上加霜。
在她们心里,是个很深的印记。
郭浅郁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对张小玉三个字过敏,但也不想提起。
又收到了肖代平的一封来信,信里说了些他们厂里的事情,年底了,订单多,加班也晚,剩下的就是甜言蜜语。
信的最后,还是那句话:你要等我。
郭浅郁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暖意。
原来,恋爱,是如此幸福。
但仍然没有收到父亲的来信,母亲每每问起,郭浅郁谎称,她也没有收到肖代平的来信,多等等吧!
李竹云想想也是,同一天同一个时候邮寄的信,都没有收到回信,很正常。
她的心里平衡了许多,也没有过多追问。
初冬的天气慢慢有了寒意,小鸡的市场也渐渐进入了萧条。
孵小鸡的老板对郭浅郁说,暂时不用给他们送种鸡蛋了。
郭浅郁心里有些失落,可又不能改变什么,毕竟老板做生意也是奔着赚钱去的。
回到家后,她打开小木箱,把里面的现金拿出来数了数,只剩下六百八十元了。
把计数本翻出来,核对了每天的进出账,以及借给张小玉的五百元,账是没有错的。
如果张小玉还了那五百元,总共有一千一百八十元。
如果没有收入,那么这一千一百八十元也用不了多久,更何况借给张小玉那五百元,不知何时才能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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