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松生叔,其实我们刚刚在郭老师的窗前站了很久,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冯缘本想保持沉默,可看到他的郁儿受委屈,心里难受极了,终于没有忍住,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那你们怎么不进房间来?”
贾松生还是有些怀疑,反问了一句。
“你们三人难得聚到一起,我和浅郁怕打扰你们,所以才没有进来。”
“我们看到了松生叔喂郭老师吃梅子;阿姨给郭老师梳好头,并绑上了粉色丝带;郭老师对着镜子说,竹山沟里的人说她像外国人。”
冯缘一口气把刚刚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复述了一遍,李竹云听后没吭一声,贾松生歉意地说道:“刚刚错怪了你们!”
“没事,松生叔。”
郭浅郁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转头对冯缘说道,“哥,我们走吧!”
“好,马上出发。”
冯缘发动了车子。
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极其尴尬。
一是为了缓和气氛,二是对郭爱红进精神病院感到好奇,冯缘开口问道:“阿姨,松生叔,郭老师是怎样进的精神病院?”
贾松生看了看身旁的李竹云,见她头靠座椅,双眼微闭,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于是,他才说道:“还不是因为她的女儿。”
“因为她的女儿?”
冯缘重复了一遍,更加好奇了。
贾松生接着说道:“爱红的女儿喜欢上了有妇之夫,被她丈夫知道后,气得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把她的腿打断了一条。”
“爱红夫妻知道后,想去找他们的女婿理论,结果他们的女婿在气头上,偷偷吃了好几包老鼠药,当天就一命呜呼。”
“后来,爱红女婿的父母天天到学校去闹,弄得学校无法正常上课,学校实在没办法,只好停了爱红夫妻的课,让他们在家避风头。”
“可她女婿父母又跑到家里去闹,闹久了,爱红夫妻俩就相互埋怨,说不该去女婿家理论,渐渐地就变成了吵架。后来,爱红精神就出问题了,整天不是摔碗摔盆,就是打人哭闹。”
“她的丈夫既要照顾断腿的女儿,又要照顾疯疯癫癫的妻子。时间久了,身体也拖垮了,住进了医院。”
“学校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爱红送进了竹林县精神病院,一住就住到现在。”
说到这里,贾松生略停顿了一会,开口说道:“浅郁,郭老师给你留下的阴影,也该释怀了,她已经遭到了报应。”
郭浅郁并没有回应贾松生的话,而是问道:“松生叔,她的丈夫和她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丈夫得了癌症去世了,她的女儿被打断了的那条腿瘸了,拄着拐杖能够走路,学校考虑到她家的具体情况,就安排她在学校守大门。”
贾松生越说越痛苦,越说越难过,“真是一女不争气,害了两家人。”
“松生叔,你们多久去看她一次?”
郭浅郁问道,她不是同情郭爱红,而是觉得到竹林县精神病院的这条路,实在不好走。
“我和你母亲一个季度去看她一次,路程太远了,再加上从竹林县车站到精神病院又没有客车,只能靠走路。”
“也太难为你们了。”
郭浅郁虽然不再恨郭爱红了,但她心疼她的松生叔和母亲。
即使她母亲并不领情。
“松生叔,你们以后要去看她,早点告诉我,我开车送你们去。”
贾松生心中窃喜,嘴里却说:“那怎么行?”
“我说的是真的。”
冯缘再次强调。
郭浅郁也附和道:“开车去比较方便,坐车太麻烦了,并且还要走很多路。”
“那好吧!”
贾松生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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