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已经看过了邵沅朗的亲笔信,自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早女儿前来心远堂时,他便将事情点破,如今再听次子之言,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吴老夫人反问道:“离宫那日多人参宴,你如何就能断定事情就是辰哥儿传扬出去的?”
江景昭笃定道:“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一定就是他。”
吴老夫人继续追问道:“你凭什么能够确定就是辰哥儿?”
凭什么?
凭只有江景辰知道事实?
凭坊间传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江景昭再傻也不会在祖母面前说出真相,妹妹已经死了,他绝不能在污了妹妹是身后名,可若是不说,又怎样才能够让祖母相信?
不对,这不对。
祖母相信了又如何?难道还能杀了江景辰吗?
不会,不可能,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江景昭逐渐意识到,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就不该将希望寄托在祖母,亦或者是父亲身上。
想通之后,他不再开口多说什么。
这一举动在吴老夫人看来,无疑是拿不出真凭实据,只凭空口白话的诬陷,当即开口道:“你们是手足兄弟,世上没有比你们更亲之人,该齐心协力为家族才是。”
父子二人各怀心事,皆是沉默不语。
因是自戕,府中没有举办丧事,只是关起门来在偏堂布置了个小灵堂。
江景昭回到濯缨阁换了身衣裳,转道就去了瞿府找到瞿明赫,直言道:“我要见大皇子。”
瞿明赫事先得了交待,当即命人往宫中传信。
半个时辰后,曲江池。
江景昭一见到大皇子便双膝跪地,哀求道:“求殿下帮属下报仇。”
李守拙本以为会是什么要紧之事,听他又提报仇,便知这事又跟江景辰有关,当即沉声道:“上次本宫便与你说过,此事休要再提,你没听懂吗?”
江景昭叩首道:“只要江景辰一死,属下世子之位将再无后忧,于殿下来说也是一件有益之事。”
李守拙淡淡开口道:“你不会傻到以为本宫之所以收你入麾下,是在意区区一个威远侯世子之位吧?”
江景昭回答道:“只要没有江景辰,属下便是父亲唯一嫡子,而属下又以您马首是瞻,到时候父亲即便是想中立,旁人也不会相信。”
圣上终究会有老的一天,到时新君登基,只会重用昔日从龙之臣。
立储是迟早之事,百官必然会面临着选择,自古能够在争储时保持真正中立的官员少之又少。
李守拙在意的人是江彦钧,而江景昭只不过是起到桥梁的作用,这座桥梁可以是江景昭,也可以是江景辰,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若有能力,自可对他出手,本宫不会阻止,但若是要求本宫相助,却是不行。”
“没有殿下相助,属下奈何不得他,求殿下出手帮这一次,事成后属下必将肝脑涂地誓死效忠于殿下。”
江景昭磕了三个响头,双眸中满是真诚。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