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桢来的时候已是金乌西坠,顾不上体验百乐门的乐趣,急不可耐的讲述起近几日所经手的案件,最后感叹道:“得亏大理寺中人才济济啊,有个能干的好下属实在是太重要了,我跟你说……”
江景辰并不想听他多说什么,简单与他带来的几位同僚寒暄了几句,便将他推给了魏秉文与邵沅朗。
直至入夜之后,江景辰送一众贵妇离开百乐门,回过头来对青瑶交待道:“往后这几位贵妇要是再来,直接带到今日招待她们的雅阁,好酒好菜伺候着,让她们自个玩,别去理会。”
百乐门的厨子跟了公子多年,做的那些菜式乃是全京城独一份,今日那些贵妇吃过后纷纷赞不绝口,崇宁大长公主更是当场拿出一万贯钱票,直言要在百乐门包月。
青瑶心知她是何等身份,自然不会开口说出二三楼只招待贵宾的话,如今得了公子吩咐,心中已然明了该如何对待那些贵妇们,点头应承道:“公子放心,百乐门开在这里就少不得要与皇族中人打交道,何样人可深交,何样人该远离,我会仔细掂量的。”
皇权至上,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在大势未成之前只能敬小慎微的应付着,江景辰细细嘱咐了几句,紧跟着说道:“也别一味忍让,真碰到那种欠教训也别怕惹事,断胳膊断腿无伤大雅,留条命就行,我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圣上出于什么原因启用我,别人眼中我就是当朝小新贵,太软了可不行,男人该硬的时候就得硬。”
青瑶面上闪过一抹羞涩,柔声道:“方才云瑶县主临走之前给我留了句话,说是。。。。。。说是在她与公子成亲之前,若我能安份守己不动歪心思,待她嫁给公子后便许我一个贵妾之位。”
江景辰嘴角一抽,忍着骂人的冲动,开口道:“她就是个疯子,满嘴都是些哄人的谎话,尽量离她远些。”
青瑶含笑应承,接着又道:“今日一楼许多客人都询问过贵宾之事,往后想成为的人怕是会越来越多,那些人不符合标准此生都无缘上到二三楼,只怕到时候时间一久会惹出些许麻烦。”
江景辰想了想开口道:“那就列个榜单,每月从一楼客人里挑选出消费最多的三人,给他们二楼一日游的机会。”
没点身价的人可不敢进百乐门,进了百乐门自然也要争一份面子,青瑶欣喜道:“这样一来既给了他们登楼的机会,又能够促使他们相互攀比刺激消费,可谓是一箭双雕,公子真厉害。”
江景辰轻点她的额头,轻笑道:“本公子的厉害可不是放在这里用的。”
北大街严格遵循着宵禁制,因此并不能像花想楼那般通宵达旦,再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之后,又在魏、邵、孟三人合力纠缠之下,当场答应给他们三人贵宾权限的许诺,终于是赶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崇仁坊的府邸。
才刚坐下没来得急喝上口茶,那边得了消息的青玉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着急忙慌的开口道:“公子,不好了,罗霓裳她要疯。。。。。。”
听完青玉的讲述,江景辰震惊的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心中知晓罗霓裳做事没有个规矩,可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猛。
一旁的青瑶感叹道:“罗大小姐行事还真是。。。。。。别具一格。”
万金听后只觉得梁王实在是可怜,往后还不知道会在罗霓裳手里受多少罪过。
江景辰回过神来吩咐道:“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就依着她,尽快把药弄出来。”
青玉应了声是,随后拿出一个小瓷瓶,说道:“这是我刚炼制成功的药,无色无味,若溶于水中只需些许就能放倒一流高手,若以火烧灼之后散发出的气味能让方圆一里之内所有人丧失行动能力,亦可将其挥洒而出用以御敌,因是以公子鲜血为引,所以公子不必担心会受此药影响。”
瓷瓶只有巴掌大小,里面装着白色粉末,江景辰打开之后闻了闻,确实没有任何味道,有心想要弄点尝尝看,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脑海中的念头,将瓷瓶收入怀中,笑问道:“是上次醉仙楼与梁王一役把你吓到了?”
青玉点头道:“我又不像万金,动作再快也比不上药在公子手上,有了这药之后我便放心多了。”
江景辰莞尔一笑,夸赞了青玉几句,紧跟着说道:“估摸着明日官服和腰牌就会送来,到时候我便得出京办差,阿金、阿玉跟我一同前去,京城里的大小事情就要先交给阿瑶了。”
青瑶接口道:“阪仓县离京城不远,公子此去估摸着也用不了多少时日,就几天的时间,我能够应对的。”
青玉欢喜道:“那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
江景辰点点头,命人喊来江鸠,将要出京的事情说了一遍,吩咐道:“首要任务便是盯紧威远侯府,若有急事派人快马来报,遇事不决可到百乐门去寻阿瑶。”
江鸠应声,恭敬道:“公子放心,不仅威远侯府,其他各方牵扯势力我也会时刻注意。”
江景辰沉吟片刻,又将今日在百乐门云瑶县主所言说了一遍,询问道:“你们觉得她的话可信不可信?”
万金接口道:“事关重大,咱们宁可信其有,京城乃是鱼龙混杂之地,多做一手防范总是好的。”
江鸠也道:“说句僭越的话,公子如同过了江的猛龙,京城这样的地方有着上百万的人口,何止藏着一条地头蛇,会有人注意到公子也不足为奇,县主之语可信,也当信。”
江景辰看向青瑶,问道:“你不说上两句?”
青瑶想了想,开口回答道:“圣上一封圣旨将公子抬到了明面上,不管有无之前的事情,都将吸引来许多人的注意,换作聪明些的有心人,轻易也能从威远侯府近来发生的事情推测出许多,县主说的那些话无论真假都不会对眼下的情况有太大影响,公子何必费心纠结于信与不信。”
纸包不住火,要嘛不动,一旦动了就会有被发现的一天,断案才讲究实证,猜测则只需蛛丝马迹,甚至几句流言就已经足够,更何况威远侯府那些事情可是实实在在在的发生了。
江景辰摩挲着下巴,脑海中回想着入京以来发生的事情,将几个有所间隙之人及身后的世家都思索了一遍,开口道:“云瑶县主有句话说的很对,我现如今还太过微不足道,入不了某些人的眼,因此有些事情倒是不必太过在意,当务之急就是办好圣上交待下来的差事,若是能够借此博得圣上青睐,那我便有机会靠近权利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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