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失笑道:“京兆府并未发公文捕我入狱,只是过堂问话罢了,不用担心。”
万金脸上愁容未散,担忧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京兆府既然派了衙差来,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手。”
青玉也道:“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江景辰反问道:“准备什么?大闹京兆府吗?”
青玉和万金一时回答不上来。
京兆府虽不像刑部和大理寺那般森严,可也不是轻易就能闹的。
江景辰接着说道:“放心,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们的身份在明面上很吃亏,一会就在衙门外等候,只我一个进去就行,这是命令。”
青玉和万金见公子胸有成竹,方才逐渐歇了心中念头。
马车慢悠悠用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抵达京兆府。
江景辰昂首阔步进了京兆府衙内,留下青玉和万金守在衙门口等候。
公堂之上,衙差列站两旁。
年轻气盛的黎少尹一拍惊堂木,喝声道:“堂下何人,为何见官不跪?”
按律,没有功名在身的白丁,除了年过七十的老者,可见七品以下官员不跪,余者见官需行跪礼。
江景辰原以为在京兆府里当官,多少该是有点眼力劲才是。
没曾想会遇到一个愣头青,上来就弄这么一出下马威。
“黎少尹是吧,差不多就得了,非得搞这么尴尬吗?”
黎少尹眉头一皱,厉声道:“放肆,本官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休要多言其他。”
江景辰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如此年轻就能坐上从四品京兆少尹的位置,想来背后该是有家世支持。
这般态度显然不是交好的世家,那无疑就是威远候敌对的政敌方了。
运气可真是够好的!
“本公子若是不跪,你待如何?”江景辰满脸桀骜。
“若是如此,本官便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先杖十下,再言其他。”
黎少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往公案上的签筒里拿出一枚红色令签。
“本官再问你,跪是不跪?”
公堂之上的两班衙差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次苦主状告的是威远候嫡长子。
少尹大人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一层身份,一副“你若不跪,我便扔签”的架势,一时间倒有些剑拔弩张之感。
令签落地,他们这些衙差必须尊令而动。
一枚红色签,杖十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枚令签上。
寂静的公堂之上,突然响起一声极为轻浮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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