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叹出声,心里是阵阵绞痛,松开手,被揉碎的花瓣洒落地上,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有乔言的手上还留着满满的香气,“真的是戏如人生么?那么这场戏,到底谁才是赢家呢?蓝缔姑姑。”
第一百零九章:我心亦怀归(中)
昏黄的灯光被乔言带进来的风差点熄灭了,她皱眉往里走去。一股无名的压抑感让她感到有点胆怯,脚步随之一滞,她定定的看着桌上的大红喜帖,脚下像是生了两条根,让她不能再移动半分。
大红的熨帖烫金喜帖上,錾着几行大字,金灿灿的晃得她眼睛都难以睁开。
久不见面的蓝烬躬身在她面前,她也恍若未见。
那上面,几个字,一字一字,都像是烙铁一样,烫在她的心,她的灵魂上,让她难以招架。
“相府长公子大喜,望如期而至,同喜而归。”
“相府,哪个相府?”她想问,想大声问,可是她的喉咙里像有万千的棉絮塞满,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喉头开始肿胀,发酸,她颤抖着手伸向桌子,那上面停留的像是洪水猛兽,让她不敢再往前一寸。
大红的喜帖,狰狞着看着她,嘲笑她,“你就是个笨丫头,被他耍的团团转。你看,他要成亲了,他要和别人成亲了,他不要你啦。”
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
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他成亲了啊,不要你了啊。
谁,是谁一直在她的耳边反复重复着说着,是谁,一句一句仿佛诅咒。
刻在她的骨头上,痛得彻底彻心。
长公子,相府里在没有第二个公子,只有他……
乐飞哥哥。
邵乐飞。
你,终于要成亲了么?
我该要祝福他们白头到老么?是不是该要说一句,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不,不会。
鬼魅般的笑容渐渐浮现,冰冷的眼底混杂着悲凉的爱意,所有的悲伤都被此刻的乔言演绎的无比清晰,她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再转脸看时,又只觉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和往常一样,平平静静,波澜不惊。
“要成亲了啊?”终于,她清楚地突出这几个字,却似耗尽了全部心力。
蓝烬额头的冷汗纷纷坠落,大气也不敢喘,只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乔言没有说话,她什么都不敢做。
若是平时,她也不会拘束至此,然而,此刻的乔言,已经大为失常,让她蓦地想起十年前,蓝缔姑姑失踪的那晚的林夕。
那时,蓝缔姑姑莫名失踪,整整一夜,林夕站在相府门前,伫立在两座汉白玉的石狮子的中间,一动不动,看着下人们来来回回的打着灯笼到处寻找,丝毫没有哦让他们停下来的意思。
那时,他们第一次从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了恐惧这两个字,她镇定的站在那儿,然而眼里的惊惧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几番寻找之后,还是没有下落,就在他们都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取下腰上相府的令牌,递给管家,管家林森当时的表情,她至今都记忆犹新,那是一种对于王者自然而然来的恭敬,来的遵从,来的敬畏。仿佛他的主人已经不再是林启泰,而是他的四女,林夕——相府众义子之中,唯一一个林姓的继承人。
于是,这一夜就成了一夜无眠,这一夜就成了中州辋川京师的不眠之夜,她甚至动用了林府的家丁护院,挨家挨户的查访,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然而,依旧没有消息。
在清晨第一缕朝阳洒向大地的时候,林夕舒了口气,脸上带着一夜的霜重,那些霜华似乎在她脸上结了冰,真的就像是一尊冰玉雕塑似的林夕,转脸对着一直伴随着她的三小姐山晓莞尔一笑,“三姐,蓝缔姑姑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的岂止是蓝缔一人?
那些过去的,人,事,物,统统都将归为尘土,在她的心里化为灰烬,唯独他,始终是难以割舍的一块伤疤,一颗毒瘤,随着她生命的开始和延续,慢慢滋生,一点叶,一条枝,一朵花,最后结出宿命的果,一口咬下,泛出鲜红的血浆,苦涩难咽。
而她却偏偏要伸手去摘下,还要逼着自己一口口全部吞进肚里。
“为什么要拿来给我?谁叫你拿来的?”怒气已经不再是隐隐,而是彻底爆发,她颤抖着的手更加苍白,和着她此时苍白如雪的脸孔,有着难以表述的可怕,手指指在蓝烬的眼前,只差点在她的脸上,“拿出去,拿出去烧了!”
蓝烬咬着唇,不避让她冲动的举动,似乎不忍,但还是如实回答,“是三小姐。三小姐说,您一定要去。”
“去?去什么?”乔言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蓝烬,这个漂亮的女人,她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她居然敢骗她说是山晓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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