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
江焉阑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星回过身,看着他云雾未散的眸子,并未走上前,就那么静静在原地凝着他。
江焉阑的目光从玉兰花上敛回,没有辩解,他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玉虎镇纸,听道若星微愠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不叫郎中,故意的?”
那人紧抿着薄唇,苍白的唇畔慢慢染上一丝血色,良久后,他沉声道:“我今日临了新的字帖,你要不要看。”
若星有时候觉得真是一拳打在软绵上,以前以为是圈养了头野狼,真养上了,反倒觉得是只难养的猫。
她叹了口气,端着汤药走过去,蹲在江焉阑身前,“为什么不喝药?”
“我若是喝了,许待不到此时。”他低眉拿起狼毫笔,沾了零星墨色,继续临摹字帖。
他心下如明镜:“你想让我离开。”
若星确实这么想过,近来江焉阑在这里养病效果不佳,而且她即将要启程去皇苑,需保证江焉阑养病时的安全,唯有再将陆初霁找来商议,只是她还没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
但江焉阑显然会错了意,只一心觉得若星不绑他不关他了就是不想要他,但她是个很心软的人,每次装可怜都有成效,让他侥幸觉得,这次也能一样。
“若星,我是不是哪里做得让你不开心了。”
若星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焉阑的笔触落到一句“入骨相思知不知”上,停住了。
“听闻你今日与魏念云在景乐宫见了面,与他相谈甚欢,魏念云比我年少,亦得盛京许多女子欢心,而我病得如此,连出趟门都要提防暗杀,是我不好。”
若星:“……”
这人,果然派了探子跟着她。
江焉阑黯然垂眸:“如果你不想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明日我就搬回将军府,只怕安远侯的人……”
“够了。”若星冷着脸,把汤药推过去,“现在,喝了。”
江焉阑美目含水,却对上一双冷酷的眼,过了会儿,他放下狼毫,端起冷掉的汤药一饮而尽。
他有些委屈,哑声问:“这样可以不用回将军府吗?”
若星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他的下巴,用了点力晃了晃,像极了被美娇妻误会的相公:“少将军,我马上要去皇苑学习四司技艺,少则五六日,把你一人留在此处,万一你和别人跑了怎么办?我可不要冒这个险!”
细白的手腕被捉住,轻轻一拉,整个人就坐在了温厚的怀里,江焉阑将脸庞埋在她的脖颈里,半天不出来。
过了会儿,闷声传来一句:“那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见他这副模样,若星忍不住要逗他,搂着他的脖颈轻声笑:“江少将军,你就这么喜欢我?”
“何止是喜欢。”他将她抱得更紧,认真道,“是吾生至爱。”
……
清晨鸡鸣时,陆初霁收到了一封密信,是江焉阑的探子送来的,信中道,珩王既找他,那便让珩王找到。
陆初霁一愣,珩王想拉江焉阑去外宾宴献祭给西凉赔罪,他不仅不躲,还要主动狼入虎口?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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