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相黎按着穴位轻轻揉捏的相狄,动了动身子“嘻嘻”笑道:“我这也是‘近墨者黑’,没有办法呀,以后跟在娘亲身边,我会学好的。”
听了少年丝毫没有诚意的反省话语,相黎把手从他屁股底下拿出来,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油嘴滑舌的小家伙儿。”
相狄揉了揉丝毫没有被弹疼的额头,故作委屈的撇了撇嘴道:“连娘亲也打我,呜呜呜。”
相黎用衣袖擦了擦相狄眼角的口水道:“你也不嫌脏,这招又是从哪学来的?”
被戳破了假象的相狄,丝毫没有不自在,把头一扬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娘亲的。”
相黎揉了揉相狄的头发道:“就这种招数也值得你保密?”
相狄双手揽上相黎的脖子,把嘴唇凑到她耳边道:“娘亲不要小看这种招数,爹爹罚我不许吃饭的时候,我用这招从翠娘那里骗过很多点心的。”
因为相狄呼出的热气,加上相黎并不喜欢和人这般亲近的不自在,让她的脸和脖子都染了红晕。若是男装的相黎,看上去只能是少年的羞涩,可是,女装的相黎对着少年露出无奈却是温柔表情的相黎,看在姜漓眼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让他的心脏发紧发疼的美。姜漓想要抓住那样的相黎来缓解心间的滞涩和疼痛,可是,眼前的亲密无间的一对母子,只是自顾自得笑闹着,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这样华丽丽的把自己无视了。对相黎动了情之后,姜漓此时第一次觉得,把蛟儿从相黎身边要走,是他做得最明智的一件事。
不过是第一天见面,母子之间便可这般亲昵,看着眼前不知道小声说着什么的两人,姜漓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几年间,以及以后的几年间,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
对那对母子而言,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便是完满,而他,作为丈夫和父亲,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儿子终究是要长大的,会有他自己的家,他只要给他一个让他健康生长的环境就是了。可是,相黎,却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任何人,即使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能占有她的注意力太多。
清了清喉咙,也把刚才一瞬间的那种被排斥的酸涩之感清了些许,姜漓开口道:“蛟儿,别一直坐在你娘亲腿上,会把她累坏的。”
不知道正在跟相黎说什么的相狄,被姜漓打断后,撅起嘴不满地道:“不要,我今天下山的时候也是一直坐在娘亲腿上,娘亲都没有问题。”
“是吗?原来你下山的时候就一直坐在你娘亲腿上呀?那现在要上山了,就坐到爹爹腿上吧。你只亲近娘亲,爹爹会觉得寂寞的。”
姜漓说着,用明显警告的眼神看向相狄。可是,相狄现在有娘亲撑腰,明显对姜漓的警告视若无睹:“我才不要呢,爹爹的腿硬邦邦的,坐在你腿上还不如坐在垫子上。”他说着,又往相黎怀里拱了拱。
“是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软的东西了,不如,今晚爹爹让范申送小绿过去让你坐如何?它已经有半个月没进过食了。不过,即使半个月没有进食,它的身体也依然是软软的,还凉凉的,正好消暑。”姜漓说着,对相狄露出一抹夺目的笑容。
“我才不喜欢软趴趴的东西,我喜欢硬硬的坐垫,坐在石头上才最好。”相狄说着,放开抱着相黎胳膊的双手,从相黎怀里爬出来,坐在了马车中间的矮几上。
“啊,这样啊,既然你喜欢硬的东西,今晚就破例让你练两个时辰的剑吧。在书院的晚课结束之后。”姜漓话虽然是对孩子说的,可是眼神却一直不曾离开相黎,他想看看他这样对孩子,相黎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相黎并没有如一个爱子如命的母亲一般对他威胁、苛待孩子而跟他吵闹。甚至,在两人对话时,相黎看到少年撅起的嘴和微微皱着的眉头,唇边还露出了明显的笑意。不过,这样确实才是他喜欢的相黎,如果相黎只是一个意味溺爱孩子的无知妇人,他肯定会厌烦她的。
可是,他现在心中却万分希望相黎是一个只是一味溺爱孩子的母亲,这样,最起码,相黎会因为他对孩子的这种态度而跟他争吵,最起码,注意力会转到他身上。而不是一味看着孩子但笑不语。
“可是林叔叔今天早上跟我说,我今天第一天进书院,折腾累了,晚上可以不用练剑好好睡一觉了。”相狄说着,并没有看向姜漓,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相黎,示意她为他说点儿什么。
相黎看着少年动作夸张的挤眉弄眼,却只是在那边摊摊手,对他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她不是不心疼孩子,可是,看这个孩子现在这种古灵精怪却不骄纵任性的性格,便知道姜漓就算是一个严父,也绝对是一个很爱孩子的睿智有心的严父,她不会打扰他教育孩子的。
“那是林辰说的,不是我说的。而且,你下山一路都坐在你娘亲腿上,怎么会累?不要再多说了,再多说让你通宵练剑。”姜漓见相黎无论如何都没有反应,心间莫名烦躁了许多,也失去了平日对孩子的耐心。
“嘁,练剑就练剑。我正好觉得一天不练不舒服呢。”相狄见娘亲不帮自己说话,爹爹也生气说下狠话,便倔强的负气说道。
“蛟儿能够这样想最好不过了,‘业精于勤荒于嬉’,学习技艺,关键就是持之以恒呀。不过,能够坚持就好了,骤然增加练习量可能会‘事倍功半’,王爷,不如今晚就让蛟儿按照以前的时间练剑如何?”看着孩子负气的倔强表情和微红的眼眶,相黎终究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蛟儿今晚就如以往一样,练剑一个时辰吧。”看到相黎终究把注意力转向自己,姜漓的烦躁瞬间消失了许多,连带的,对抢了相黎注意力的儿子,也宽容了许多……
相狄骤然扑到相黎身上道:“果然还是娘亲最好呀,以前爹爹要罚我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给我求情。”
相黎毫无防备之下被相狄猛然一扑,头“咚”的一声撞到了车厢的木板上,忍不住“嘶”的一声。
姜漓把少年从相黎怀里揪出来扔到对面座位上,自己坐到相黎身边,半揽着她动作轻柔的帮她揉着撞着了后脑勺道:“你娘亲为你说话,就是让你这样回报她吗?今晚练剑两个时辰,不许再争辩。”
相狄被猛然丢到座位上,自己的屁股也颠得生疼,现在又被要求连两个时辰的剑,心间自然不满。可是,看到半倚在父亲怀里,虽然勉强露出笑容,但是,眼角已经因为疼痛挂上泪珠的娘亲。他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他居然忘了,爹爹一再叮嘱过他,娘亲不会武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需要他好好练武,长大了好保护娘亲。
相狄站起身走到相黎身边,颤着声问道:“娘亲,对不起,蛟儿一时高兴,忘了您不会武功。很疼吗?”
相黎从姜漓怀里欠身,一手拉住相狄的小手,一手帮他擦着眼泪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娘亲又不是纸糊的,你刚才充过来那么轻轻一撞,一点儿都不疼的。”
听到相黎这样说,本来只是无声流泪的相狄,骤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扑到相黎怀中边哭边道:“娘亲说谎,一定很疼,你都哭了。呜呜呜。”
相黎被孩子一扑,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撞到车厢上,而是撞进了一个充满了弹性的怀里。可是,即使这样,刚才被撞得后脑勺,还是传来一股让她眩晕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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