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满烟想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心头涌起一股酸意时,他忽然将头埋在她脖子处。
楼满烟浑身一僵,还是无法适应角色忽然转变,云里雾里的不知该从何处迁出头绪,将心头疑惑一一开解。
“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破孩了。”
顾岫戏谑的笑着,如晨曦初照,“阿满姐当我是便好。”
楼满烟心头一哽。
他如今实际年龄比她这副身躯还要年长约五岁,却唤她一口一个:阿满姐。
楼满烟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大殿内很静,能听彼此的心跳。
楼满烟叹息一声,有些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我头疼,你起身好生回话。”
“我去唤大夫。”顾岫只听进了一句话。
他想去唤人,奈何不想抽身,一息的迟疑过后,他撩开床幔想将魏征唤进来。
楼满烟无奈的笑了,看着他好似稚童一般,失而复得珍视的神情都写在脸上。
他紧绷着一刻不敢放松,楼满烟能看清他下颚处漫来的胡渣,伸手一触,便被扎的缩了回去,再次发出喟叹。
“你让我缓口气。”楼满烟推了推他,目光却一直盯着他冒青色的下颚。
他心有不甘的挪了挪位置,双手依然箍在她腰上。
楼满烟轻笑道,“若不然你看够再说?”
“如何看得够。”
前后反差太大,楼满烟接不下他的话。“我饿了。”
正好可以缓和一下胶着黏稠的气氛。她也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清醒一下头脑。
少顷,苏珏送来一碗牛乳粥,一碟卤牛脯。交谈之下,她也得知竹秋和寒纱正在一处偏殿养伤,俱无大碍。
而花辞已将华荫送走,不日便会归来。
顾岫兴致很高,原以为他只是作陪,没想到居然一连喝了几碗粥。
后得知她昏睡的几个时辰里,顾岫也滴米未进。
“饿了吧。”楼满烟柔善的口吻连她自己都倍感惊讶,她似乎许久不曾在人面前显露过自己柔软的一面。
“嗯。”
若不是陪着她用饭,顾岫甚至都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进食,看着她登时胃口大开。
殿外,明月高悬,银辉如水,倾泻在庭院的青砖绿瓦之上。宫墙上烛影摇曳,宛如千年的传世画卷。
初秋的夜风穿堂而过,两人垂地的长袍飘飘摇摇的叠在一起。
苏珏端着清茶步入殿时,便看到顾岫眉开笑颜的望着楼满烟,那笑意像是春日的一抹清风柔和温暖。
她不曾见过这样的顾岫,心头微微一震,猜想楼满烟是否在万毒窟学了何种妖法将顾岫给收服了。
此事关乎国祚,她怎敢任性而为。
苏珏心思纷乱错杂,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她既是认定楼满烟为主,便该事事以她为重,放下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仁大义。
一阵天人交战后,苏珏冷静下来。
缓缓给两人斟茶,临走时深深觑了顾岫一眼,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崇敬,甚至是赤裸裸的爱意,并不像个任人摆布的痴傻之人。
似乎嫌她逗留太久,顾岫抬了抬眼皮子,用不耐烦的眼神将她驱走。
苏珏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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