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归生气,可不能拿着身子开玩笑。”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顾岫忽然想到什么。
“你似乎在意的只有孤得身体。”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他并未说全,她在意得只是小顾这副身躯,与里头的灵魂没有半点干系。
“殿下说什么胡话,臣女想与殿下长相厮守,自然会在意殿下的身体。”
顾岫捕捉到了重要信息。比起他这个,她更在意这副躯体。
可这是为何?
剪不清,理还乱。
“你总说孤变了,可孤却觉得阿满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
“巧了,臣女与殿下想到一块去了。”她眼中冰冷的笑意,与脖子淤青像一枚尖刺。
“你对孤有所图谋?”他像是露出尖牙的狮子,连呼吸都在显摆威风。
“自然,臣女徐徐图之,为的便是日后臣女的孩儿能唤殿下一声爹爹。”
夜风过堂,楼满烟拢了拢长袍。那双低垂的眼眸,像是藏进乌云里的皎月。
顾岫猛抽了一口气,拿她的厚脸皮没办法,“是否理解为阿满系期望在孤身上,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后宫之主?”
“倘若殿下心中有此宏图霸业,臣女倒也不介意沾沾光。”她抬眸窥了一眼顾岫阴郁的神色,收敛道,“若是殿下没有这份心思,也无妨,闲云野鹤的日子臣女也能过的惯。”
“是吗?以阿满的本事,做闲云野鹤倒是屈才了。”他话里带刺。被楼满烟敲破的额头隐隐作痛,似乎也在提醒他莫要轻信眼前女子。
“能一直陪着殿下,臣女心满意足。”
“那便被孤一直留守在凉州城,孤亡你死。”他声音一抬,又道,“孤愿与阿满合葬,如此一来生生死死都不会分离,可好?”
楼满烟听得毛骨悚然。
“也罢,总归能守下些东西。”
若她能力有限,能守下小顾的身体,或许能让他魂有所依。
顾岫似有所感,伸手托住她的下颚,迫视着她,“你在坚持什么?”
楼满烟眼眶一涩,她的小顾看似出身显赫,拥有了一切,却是个没爹娘疼爱的可怜人,在冷宫之中波兰诡谲,见到路边野猫野狗都需要平息凝神小心翼翼。
顾岫并未错过她细微的变化,如曜石一般的眼神骤然一缩,“想要与孤纠缠到底至死方休?”
顾岫瞧出些端倪,记忆仿佛有空缺,努力回想脑海却一片空白。她到底要想做什么?为何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表里不一模棱两可?
倘若她也是重生之人,应当在凤临集结同伙颠覆朝野才是,他这个太子远在凉州,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她又乘风之势轻易便能将权势玩弄鼓掌之中。
“夜深了,睡吧,明日……还有一场仗要打。”楼满烟伸手覆在他脸上,指腹能感受到他脸颊上细细的容貌,以及凌厉的脸部轮廓。
“你想做什么?”顾岫抓住她的手腕,轻易便被她牵动喜怒。
楼满烟忍着疼痛道,“明日你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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