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一人静静站在院子里的枯树旁,枝丫上也都是雪,她伸手捧了一捧,莫名有些怔忡。
她虽然曾死在冬日,却未曾触到风雪,只因她一直躺在病榻上。如今心里也生了几分喜色。
眯着眼睛抬头,算算日子,皇上这个时候应当已经痊愈,封卿也已经开始在朝堂有了话语权了。
所以,请缨亲送曲烟回曲家,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手,缓缓抚向心口处,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再动了,她不想再历经一次惨死。
……
南墨被王府的下人引着走进后院时,看见的便是站在枯树旁,仰头望雪的女子。
以往曾策马奔驰在京城之中,眉目飞扬的女孩,如今……背影竟添了诸多的惆怅与……哀愁?
南墨微微蹙眉。
“南大人,请再次稍候,我去知会王妃……”
“不用。”南墨抬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王妃与我乃是旧识。”
下人为难的皱了皱眉,但想到王爷自从入府便鲜少和王妃共寝,应当是不在意的,便躬了躬身子,站在后院门口处。
南墨朝着院落里走去,脚步不由放轻了几分,想了想,从一旁墙角处拿出一捧雪,临近不远处,朝着枯树旁的女子后背的斗篷掷去。
雪溅开,有些溅到叶非晚脖颈中,泛着丝丝凉意,她被惊得低呼一声,匆忙转身。
一回头,便望见站在身后一袭青袍的南墨,仍旧眉目温润的模样,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正笑望着她。
“南大哥?”叶非晚诧异,又拉过斗篷看了一眼,无奈道,“作甚突然拿雪砸我?”
“看有些人正发呆着呢。”南墨笑开,转瞬笑意渐收,“不过到底是成长了,以往,可都是你率先砸人的。”
他们自小长大,她幼时看不惯他见谁都笑面相迎的性子,一下雪便出其不意的与他打场雪仗。
不过她下手可狠多了,径自朝着脖颈里砸呢。
叶非晚也想到了过往,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那时顽劣不懂事嘛。”
顽劣不懂事,她对自己过往的全数评说。
南墨本温和的神色收紧了几分,许久才道:“怎的妄自菲薄?我倒觉得过往活泼些好。”
叶非晚一僵,总觉得南墨今日有些不同,只得打哈哈道:“听说南大哥秋闱一举夺魁,如今已经进了翰林院,还没恭喜你呢……不知南大哥来找我所为何事?”
“晚晚。”南墨声音微低,“……这般笑的太过勉强,都不好看了。”
她以往,开心便是开心,不悦就是不悦,从不会这般。
叶非晚一僵,勾唇勉强一笑:“哪儿不好看?芍药今晨还说我瘦了呢!”
“芍药素来顺着你,话不可信。”南墨难得与她唱了反调。
“喂!”叶非晚仰头望着他,难得有了几分以往的大小姐脾性。
南墨盯着她的模样,突然没忍住摇头轻笑一声,下瞬脖颈陡然一凉——叶非晚一捧雪砸向他。
“让你说我难看。”叶非晚扬眉。
被一捧雪砸了脖颈,南墨也不恼,反而添了几分笑意:“晚晚,以往,我都让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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