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瑨低声道:“一会不管见了什么,都不要害怕。”
&esp;&esp;“好……”姬瑶如是答着,心头彻底没了底。
&esp;&esp;单看这座宅院已经足够阴森了,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可怖的东西?
&esp;&esp;宅里内门全部没有锁,两人一路畅通,进入后宅,往西一拐,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esp;&esp;天上黑云又沉坠几分,光线愈发暗淡,如濒临暮色。
&esp;&esp;姬瑶发现这是个凌乱不堪的花园,刚要放松警惕,苍穹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esp;&esp;就是这片刻的光亮,让她彻底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esp;&esp;草木深深中,竟是一座座的坟包!
&esp;&esp;故乡
&esp;&esp;◎不负吹灰之力地搓磨着他。◎
&esp;&esp;“啊——”
&esp;&esp;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姬瑶尖叫着扑进秦瑨怀中,死死抱住了他。
&esp;&esp;秦瑨早有预料,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安抚道:“别怕,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esp;&esp;家人?
&esp;&esp;姬瑶怔了怔,泪眼婆娑的凝向他,“为什么……把他们埋在这……”
&esp;&esp;“为什么……”
&esp;&esp;秦瑨的眼神略微涣散,随她嗫嗫自语。
&esp;&esp;好多事压在心头,压了许多年,终究还是要找个释放的缺口。
&esp;&esp;他合上眼,关住眸中的凄凉,再睁开时一切又恢复平静,引着姬瑶来到回廊之下。
&esp;&esp;两人面对着林立的坟包,比肩而坐。
&esp;&esp;这件事,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esp;&esp;庐州地处上州,商贸发达,而秦家曾是庐州最大的布商,生意红火,日进斗金。
&esp;&esp;那些年月,秦家风头无两,很多同行都想与其兼并,共用一个销贩水路,其中心劲最大的就是江氏。
&esp;&esp;江氏在庐州算是名门望族,其父曾是英国公的门生,屡屡受其庇护。
&esp;&esp;然而秦父知晓江氏做生意不守规矩,并没有给他面子,为了家族的发展,屡次回绝了江氏的提议。
&esp;&esp;一来二去便惹的江氏嫉恨。
&esp;&esp;那是一个春夜,庐州众商行在春喜楼聚宴。江氏酒后再次因兼并之事跟秦父起了龃龉,嚣张放话:“秦昭,你给脸不要,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秦家下地狱!”
&esp;&esp;江氏当众挑衅,秦父并没有过多理会,转而带着秦瑨离开了宴席。
&esp;&esp;彼时秦瑨刚满十三,还是个温柔内敛的小书生。
&esp;&esp;回府的路上,他望着在马车内沉默的父亲,不免心生担忧,“父亲,江氏如此嚣张,会不会真的对我们动手?”
&esp;&esp;秦父宽慰道:“不要杞人忧天,他酒后乱言,作不得数。你且好生读书,凡事有父亲在,无需你操心。”
&esp;&esp;饶是如此,翌日秦父就寻了个由头,将秦瑨打发到随州旧友家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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