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没想到苏阖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换心的人是两兄弟,都是三十来岁,弟弟自小患有心疾,那次哥哥就是带着弟弟来找神医治疗弟弟的病的。”
“那个时候我还带着秋生秋绫在一个山谷里住着,然而两兄弟上山来的时候正巧天降大雨,哥哥山路没走稳,从山上摔了上去,等我见到两兄弟的时候,哥哥双腿骨折,全身脏器大出血,已经回天乏术;弟弟倒是没受什么伤,然而心疾发作,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但仍旧努力地想将哥哥往身上带。”
“我带着他们回到了我住的小屋,在路上的时候,哥哥跟我说,他已经活不了了,想让我把他丢下,只救弟弟,让弟弟替他好好活着。”
“那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不仅要让弟弟活着,还要让哥哥以另一种方式也活着。我所居住的山谷里有一种珍稀的草药,我叫它龟息草,人服下之后会呼吸减缓到极致,身体也会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时间长达二十四个时辰,在这二十四个时辰里,我要完成把哥哥的心脏换给弟弟的手术。”
“具体过程……很惊险,但是也很枯燥。血管经络那种东西接错一根就是死,好在秋生秋绫那会虽然小,但是很听话,没打扰我,自己啃了足足两天的干粮。手术做完后又过了三四天,在我不知道多少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口气害死两条人命的时候,弟弟才醒过来,不过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可能已经去世了吧……”
“不过后来又出了一点事,我几乎没把这件事跟别人说过,就连‘鬼医阎玉’这个名号都是异儿开玩笑给我起的,你是怎么知道换心这件事情的?”
“说来也是巧,那个弟弟,我曾经见过,我们一起同桌吃过饭,他跟我讲了这件事,也就是听了他的故事之后,我才对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我可能没什么天分,穴位药草啊什么的一直分不清……”
阎玉摇了摇头:“医术一途从来都需要师父领进门,几乎没有自学成才的。苏大人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先从最基础的教教您。”
“真的?”苏阖高兴起来,随后一摆手:“阎先生就不要一直喊我苏大人了,我字天门,不嫌弃的话……”
“天门?望天门山的天门?”
“对!阎先生也知道李太白的这首诗?”
阎玉愣了良久,随后捂嘴笑出了声,苏天门,真是怎么念怎么好笑!
苏阖却是看着阎玉一双圆眼睛笑成了半月形,眸子中水光潋滟,两腮酡红,竟是比这满院子的花儿还要艳丽三分,不知不觉竟看得呆了。
被帅哥看总是令人心中小鹿乱撞的,阎玉悄悄地双手摸了摸脸颊,轻声道:“那……苏大人也不要叫我阎先生了,叫我阎姑娘或者阎大夫就好……”
“我……我可以叫你……玉娘吗?”苏阖突然站起身,往阎玉那边走了一步,急切道。
“好,好的……”阎玉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长那么帅就不要离自己那么近啊,她都三十五了再开桃花要命了啊啊啊啊!!!
也许是为了化解尴尬,阎玉轻咳一声:“我刚刚看到阳关进了异儿的房间。”
“啊……他说想去找李异,我就让他去了,不过我就给了他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要去砸门的。”苏阖笑了笑。
“您……倒是挺放心。”阎玉倒是没想到苏阖那么洒脱。
“孩子自己都想清楚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况且就两个时辰而已,要是李异真在两个时辰里对阳关做什么,我还真就瞧不起他了,各种意义上的。”说着,苏阖对阎玉眨了眨眼睛。
阎玉听罢俏脸微红,倒是没有恼,苏阖长腿一伸,让秋千轻轻晃动起来:“我跟阳关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我饱过,他没有饱过。我曾是宰相——那个时候还是个翰林的幼子,虽然是庶子,但从小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过苦日子可以说是‘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可阳关可以说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基本的需求都没有满足,怎么要求他做君子呢?我没有这个资格拿要求我的标准来要求他。”
“跟何况,我也只活了三十几年而已,我可没那么大脸说自己干的事情就是对的。”
“倒也是,老话说得好呀,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那这会,“儿孙”们正在干嘛呢?
李异半靠在床上,上衣解开,露出半个肩头,指节分明的手搭在锦被上,就是这么一幅香艳的场景,但李异觉得自己是给一头猪看了!
此时的阳关对于面前的“美色”视若无睹,指尖不断地在李异的胸膛上戳戳戳:“然后呢,你去撩竹生,竹生在你屁股上扎了一钉子,接下来发生了啥?”
李异一把抓住那只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作怪的手:“接下来我俩必须肯定打起来了啊!”
“谁赢了?”
“竹生从小在军队里混大的,那会他比我大三岁,而我只是个被无限溺爱的小少爷,你说谁赢了?”
“你一定被揍的很惨吧。”阳关同情的拍拍李异的手臂,但是嘴角的笑怎么都绷不住。
“可不是?他差点把我眼珠子打出来,最气人的是,他一边打我一边还在哭!或者说一边打我,一边训我,一边还在哭!”
“他……训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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