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脸上忽然现出古怪笑容。
他蹲下身子,定定地望着素谨。
素谨也痴痴地望着他,没有算计,没有装扮,只剩下纯净的眼神,分外明亮。
田遥柔声道:“你也没那么柔弱嘛!晕过去三四次,还这样精神。我敢断定,再多几次你也一样没事。次数多了,你就不觉得苦了。等痛到绝望,什么也不想也不算计的时候,你的病就好了。”
素谨被他的话惊住了,仿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她脸上挂着泪,怔怔地望着他。
这时候,她终于体会到国公夫人说的,无情的男人有多可怕——哪怕得知你怀了他的孩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所以说,兰花也好,牡丹也好,玫瑰也罢……没有人呵护,也会自由地生长在天地间。护花人都是多管闲事。只有把它们挪到不该去的地方,才需要人呵护,因为它们失去灵性了,连一棵狗尾巴草也不如。可惜,这时候便是呵护的再好,也不是原来的花了。”
他上下扫视素谨一遍,冷声道:“有灵性的花草。是不需要人管它的。你,连棵狗尾巴草也不如!”
说完,站起身就走。
然他心力憔悴,又起得太猛了些,身子不住摇晃。
素谨见此情形,从呆怔中惊醒过来,忙扶住他腿。
田遥用手撑住墙壁,缓了一缓。
等定下心神,他目光下垂,盯着她的手。然后决然抬腿,转身就走。
他没有进翰林院,而是回家去了。
他已经醒过神来。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适合出现在同僚面前。
走得太急,一卷画轴从他怀中落下,他也不曾发现。
素谨朝着他去的方向徒然伸手,然后无力垂下。
她不住吞声落泪。捡起那卷画,打开。
泪眼模糊中,她看清了画中的少年书生和少女:少年眼中的爱慕,少女脸上的灿笑,瞬间刺痛了她的心,令她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绝望地堕入无边的黑夜。
这时候,那个少年叫花子才惊慌起来。叫道:“小姐,你怎样了?小姐!”
他再也顾不得,一把抄起素谨,撒腿就跑。
若有人注意,便会发现。他行动间绝不像个小叫花。
且说刘井儿,及时“坠马”扭了脚踝。然后告假,坐在马上被亲卫拉回来了。
他不想走大道被人看见,便吩咐亲卫走僻静小巷。
谁知半道上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听见有人低声急促道:“小姐放心,小人一定不放过那个张红椒……”
刘井儿立时精神绷紧,从马上飞身弹起,往巷子里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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