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我笑笑,沉吟一下,然后走过来。对我伸出手来道,你好。我叫谢小军。
我点头。指了指前面的位子,对他道。你好,你叫我李医生好了,请坐吧,什么事先坐下来再说。
他点点头,坐在我的面前。
我今天下班来,经过武林广场,看到你们医院,奇怪,我平时经过武林广场,都没看到过这个医院,你们是新开的吗?
我知道,他是从没缘人变成有缘人罢了。。奇书Qisuu网。
只得笑道,恩,不算新开,大概你平时没留
他笑笑,把手提放在一旁,对我道,大概是吧,你们是爱情医院,如果真如你们传单上说地,我想你们可以帮得了我。
他递给我一张传单,我在武林广场的喷泉那里拾到的。
我接过,知道是黑少一大早派给我的传单那种。想医院现在也还在派传单,不晓得还是不是黑少?
对他道,是真的,你有什么困难请说吧,我们尽全力帮你。
谢全力望了我一眼,沉默在那里,许久才说道,我逼疯了自已深爱的人,她现在在疯人院里,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我笑笑,望了望面前的男子,的确是很年轻,样子也干净,虽然称不上帅。
他说他逼疯了自已深爱的人,好像很恐怖。
只得说道,这个,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呃,也许很无望,可我还是希望真有这么一家医院,她疯了,我没办法,只得把她送到了疯人院,我想,我也没有错,她也没有错,我们地悲剧是我太小就爱上了她,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她整整比我大了十六岁。这应该是我们的悲剧地原因吧,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的最真实地写照。
我有点发愣,心想,如果是男人比女人大了十多岁,不管是自已还是社会舆论,一般都会认可。但是如果是女人比男人大了十多岁,多半是悲剧。那个女人到最后竟然疯了。
恩,你能把你地故事详细说说吗?
恩,好的。我也需要找人诉说。
谢小军把双手扣在一起放在前面,自已挑了个舒服地姿势仰躲在黑皮椅上,整个人也仿佛陷入沉思,慢慢冲我道来。
她叫木华。跟我同一个村。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后来读了书,留在杭州工作的。
我笑道,你不说还真看不出,你现在就是一个都市白领。
他笑笑,说道,我在杭州读了四年书,又工作七年,我从大学时就开始自已挣钱了,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软件开发,当然没有农村人的气息了,可是我的确是个农村人,我今年快三十岁了,有时候光着脚丫到处跑,穿开档裤,爬树,掏鸟窝,玩弹弓,生活得跟现在的小孩很不一样。我出生的时候,木华十六岁。我七岁的时候,木华二十三岁。我们住在隔壁,按村里的辈份,我得叫她木华姨。她长得很漂亮,我从牙牙学语的时候,就知道很漂亮,到了六七岁上了学,我从来不看班上流鼻涕的小女孩,她们不能根木华姨比。我没有妈妈,妈妈生我的时候死了,只有一个对我很凶狠的老爸。我喜欢到木华姨家去,她看到我,也常陪着我。给我讲故事,跟我唱好听的歌,木华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有许多年青的男人。在她家门外徘徊,看到我,就给我买一只雪糕,让我吃一只,也送给木华姨一只。还有人要我给她送信。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她就这样和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地生活里。每天晚上都哭醒,对着月亮发呆,心里的惶恐不能形容,我长大后想起自已当时的感受,那种害怕和痛苦,自已到现在也不能理解,每天不肯去上学,因为害怕上学。木华会突然出嫁,我爸看我不肯上学,就用竹条作死地打我屁股。可我打得出了血也不愿意去,我要守着木华。直到她听到我哭。站在她家院子里,隔着矮矮的篱笆墙走过来。抱着我劝我不要哭,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我直接告诉她,我怕你出嫁。她就笑了笑,对我道,乖,小军,姨不会出嫁地。
我说,你保证?
她说保证。我才信了她,去上学。
一放学,我就飞也似的跑回家,不回自已家,直到她家门口,叫着木姨,直到看到她,我才放了心,扑到她怀里,那种惶恐和害怕才消去。很多专家说,爱情是成年人的事,其实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这一生,从五六岁开始,就喜欢木姨,直到现在,这份感情也没变过。就像很多人小时候,上幼儿大班小班,会喜欢班上的女生男生一样。我只是喜欢上一个比我大了十六岁地女人。
我知道那就是爱情,我不想她嫁给别的男人,我想永远和她在一起。我恨为什么我这么小,为什么我不能像其它成年男人一样去追求他,我恨不得自已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与她平等的对坐相谈。时光对于我来说显得残酷和难熬。一分一秒,度夜如年。可是我依然只是个读小学的小孩。而她,却因着年岁的见长,家里开始急起来,除了有人主动上门提亲,他家里也托人说媒,附近十里,都知道我们村有个很漂亮的女人,上门求婚的人踏破木槛。
我被逼得没了办法,做了许多事,到了她二十五岁的时候,我九岁。再也没有人上门求亲了。人人都说她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因为上她家门提过亲地男人,不是瞎了一只眼睛就是出事断了一条腿,也有突然误食老鼠药死掉的。也就是说,只要向她求过婚的男人,非死即伤。
又一年过去,木华二十六了,也没有人来提亲,她开始不再快乐,对于命运有着惶惑感,而我,却终于安下心来,每天放学后,就去找她玩。她也只有我陪在她身边地时候,才能开心一点。
我十六岁的时候,木华三十二岁,尽管年华老去,她却仍然美丽,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最漂亮地。一年一年过去,她依然嫁不出去。我不再叫她姨,我叫她木华姐姐。
我十九岁地时候,考上了杭州的一所大学,我不再叫她姐姐,我叫她木华。
我不知道她感觉到什么没有,而我,知道自已想要地是什么,在渐变的称呼里,拉近着我与她因为时光错开的距离。
大一的时候,我回家去看她。却刚好碰到她和家里人争吵,她的哥哥和弟弟都已娶了媳妇,又生了小孩,家里经济不好,她又嫁不出去。
妯娌骂她,骂她是吃白饭的。没人要的,老女人。不如早死了事。
她在那里忍气吞声,含着泪站在自已房里,我却听不下去,站起来要去拼命。可是她不肯。拉着我,死活不要我去,我却不管不顾,对她道,木华,我喜欢你,我要娶你。我现在就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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