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石头挡在路中央,后面的车辆开始后撤,两名司机拿着TNT和导火索习以为常的走向巨石,片刻之后,一声巨响,烟尘弥漫,崖壁上不断落下篮球到拳头大小的石块。
巨大的落石被炸入了江中,简易的道路恢复了通畅,望着牵着骡马与车辆交错而过的当地群众,秦涛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秦涛透过车窗看到一个牵着马的中年汉子的马背上公然用毯子包裹着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黄局长微微一笑道:“这地方依然有野兽出没,牧民混居,基干民兵的武器基本都是个人保管,地区现在还有猎人持枪拍照的一千六百九十七人。”
秦涛非常清楚这也算是地域特色之一,车辆足足行驶了四个多小时,如果说川北分局所在地等同于一个大镇子的话,那么位于九道沟村的文保所只能用简陋和寒酸来形容了。
低矮的三大间砖土混建结构平房,房顶的草足足有几尺高,门口的地方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块脱了漆的牌子,上面淡淡的痕迹还能辨认出川北文物保护管理所的字样痕迹。
低矮的小院外围了零零散散十几个人,二个身穿蓝色卡其布工装的中年汉子手持五六式冲锋枪警戒。
一个头顶呢子帽,身着皮长袍的老者从房间内走出,见到黄局长等人行礼道:“天降不幸,一定要严惩凶手,替老沈伸冤。”
黄局长点了点头:“高副队长带人保护勘察现场!”
老者嗯了一声,遥望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峰道:“我最后一次见老沈是前天,我给他送了十几斤牛肉,没想到当日一别竟成永别。”
秦涛跟随高军进入川北文物保护所低矮潮湿的房间,一进门秦涛就看到了二尊镇墓兽,几排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青铜器和瓷器的碎片。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地面上乱七八糟的脚印让秦涛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在保护案发现场之前已经有为数不少的人到过现场。
高军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取证,秦涛则拿起了一本登记编号收缴暂存文物的册子,在木架上逐一对照编号和对应的器物。
黄局长脸色铁青的从里屋房间走出,雪千怡则捂着嘴从里屋跑出去,在门口不断的干呕,高军对黄局微微点头道:“新人的经历,见的多了就习惯了。”
秦涛停在了编号102的空架前,根据登记这个位置应该摆放一尊差不多要三十公分高的唐代的玉佛像,玉佛像不见了?
秦涛将册子递给了黄局长,黄局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让秦涛等人通行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秦涛竟然十分迅速的找到了案发现场第一个有用的线索。
秦涛迈步进入里屋的凶案现场,沈鹤北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他的脖子被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狰狞翻露在外,流淌在桌子上的血迹已经变黑,尸体已经出现尸斑和浮肿。
高军看了一眼血迹:“起码超过三十六个小时了,现场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有用的线索不多。”
高军向旁边一招手:“第一组去排查沈鹤北所长附近邻里关系,二组走访调查附近村民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出现,三组在周边拉网排查寻找线索。”
这时,二名身穿工作服的青年男女试图要进入文保所被门口的基干民兵所阻拦发生争执,黄局长看了一眼一挥手道:“这是老沈的学生,让他们进来吧。”
一名青涩满脸雀斑神色慌张的小伙子带着一名戴着厚厚如同酒瓶底眼镜的女孩进入房间,凶案现在被封锁的缘故,两人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从两人激动不已的神情能够判断得出他们两人与沈鹤北之前联系同样非常密切。
高军拦住两人例行公事道:“你们都叫什么?”
圆脸黑框眼镜女孩气呼呼道:“你叫高军,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你们局长姓黄叫中庭,你们局长总让你给我们沈老师送东西,你一年来八百趟,你不知道我们叫什么?”
徐建军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高军一脸尴尬,雀斑脸男青年阻止了女青年道:“我叫罗文旭,她叫冯春华,我们都是沈所长的学生,在这里实习。”
高军点了点头继续询问道:“这几天你们在干什么?”
罗文旭毫不停顿道:“前几天沈所长在牙口村附近一家农户手中征收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盘,我们就开始组织在出土青铜盘附近进行抢救性发掘,因为人手不足,这些天我们一直吃喝住在发掘现场的帐篷里面,沈所长的老寒腿犯病了提前回来,他当时说要集中精力研究天枢七星盘。”
秦涛用力拽了高军一下:“让他们两个把沈所长研究的青铜盘找出来,或许与案件有关。”
高军带着两人找了好一会,直到冯春华被血腥气味和尸臭熏出来,又过了好一会,罗文旭一脸迷惑自言自语道:“明明就在沈所长的办公桌上,怎么不见了?”
秦涛微微皱了下眉头插话道:“那个青铜盘什么样子?沈鹤北所长有没有提到这个青铜盘有什么用途?”
罗文旭似乎回忆了片刻道:“沈所长认为天枢七星盘是一副由青铜合金铸造而成的九宫格青铜盘,沈所长判断这个青铜盘内部构造精密十分复杂,因为缺少相应年代特征,所以沈所长决定组织在出土地进行一次抢救性发掘,置于用途我们也不太清楚,沈所长判断这个青铜盘的年代要远远久于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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