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个人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文学之把果栀面前的碗筷都揽到她自己面前,挥手,“去去去,现在就去找他。病了还是死了,你去看看。如果他没病没痛,你就把他胖揍一顿再回来。”
“还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跟你一起揍。”
这样真的好吗?果栀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已经来到13号公寓前了。
叶理大也是,小树大树都倒伏在地上,触目惊心地荒凉着。
电梯停了。果栀轻车熟路地爬上楼梯,走到了安森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声带着嘶哑的低沉熟悉的男声隔着门传到果栀耳里。
她心里一紧,正好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的安森,同时也闻到房间里浅浅的板蓝根味。
安森也抬起了头,果栀发现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
之之的乌鸦嘴应验了?!他真的病了……
她几步走到安森面前,伸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安森是真的病了,也不知道病了多久,面色惨白惨白的,眼窝深陷,黑眼圈很浓,下巴上胡子拉碴。
“你需要去看医生了,”果栀当机立断地说。语速快得超过她自己的想象。
“我不想,”安森的眼神死倔死倔的,说话的语气也是,“我讨厌医生。 ”
怎么办?
光是看着他,就替他难受。这会儿,果栀想扶他躺下休息,但他坚持不肯躺下,只是倔强地呆坐着。
“那你告诉我那些药都在哪,上次他们不是还一起买了感冒药吗?”果栀用左手摸摸他头顶细软的棕发,温言软语。
“布莱恩过去找了。”
布莱恩还算有良心,果栀想。她不再尝试让安森说话,就静静地站在安森身边,而这次安森轻轻地靠着她,看起来很乖很听话。
门没关,没过多久布莱恩拿着药端着水进来了。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有点愣神。愣神归愣神,他还是脚步不停地走到他们面前,径直就在安森的旁边坐下。
“果栀,U。”
果栀听到布莱恩叫她,再顺着布莱恩下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了一把椅子。他是让她去搬椅子来坐?要坐下来的意思是短时间她走不开,安森不会轻易吃药对吧。
说着谢谢,她把椅子搬过来了。
布莱恩把药放到安森嘴边,安森眉头皱得老高就是不张嘴,恹恹地看着那杯水,丝毫不掩饰心里的排斥。
好像……很难办呢。
把搬椅子坐到安森跟前,果栀说:“你想不想听一些笑话啊?”说笑话让他开心一下说不定会肯吃药的吧。
安森乖乖地点头。
果栀对安森解释,这是一个关于数学课的笑话,一个老师在教加法的时候,举例让学生回答,他问:“现在,安森,假如我给你三只兔子,第二天我又给你五只,你一共有多少只兔子?”
“八只,”安森眼珠都没转就报出了答案。
“……”她并不是在问他啊,接下来该说的是9只,因为学生“安森”说自己本来就有一只了。她说笑话果然好冷啊,方式还不对。等等,以前在网上看到还有什么英语笑话来着?
“路人甲对路人乙说,“猜猜我兜里有几个子儿?”路人乙说:“我猜对了,你能给我一个不?”路人甲说:‘你要猜对了,我两个全部给你!’”
“哈哈哈,”说着说着,她自己觉得好想笑,路人甲好蠢,哈哈哈哈。
安森没有表情。布莱恩端水杯的手抖了两抖。
“……对不起。”他们都不笑,气氛变得好怪,还有什么笑话啊,让她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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