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构建了一个让他表达意思的方法。想象运动和想象食物的时候,大脑会使用不同的部分。我利用了这一点。’
&esp;&esp;“博士又对谦人说:‘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如果是男孩子,就是足球;是女孩子,就是咖喱饭。’
&esp;&esp;“接着,让我吃惊的事发生了。想象足球时的部位红了起来。”
&esp;&esp;“‘我来问问你的年龄吧。你今年十岁,对吗?如果对,就是足球,不对,就是咖喱饭。’
&esp;&esp;“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咖喱饭’,也就是‘不对’。
&esp;&esp;“‘你今年十一岁吗?’
&esp;&esp;“这个也是‘咖喱饭’。
&esp;&esp;“‘你今年十二岁吗?’
&esp;&esp;“我屏住呼吸,盯着显示器。出现的回答是‘足球’。
&esp;&esp;“正确地说,现在谦人是十三岁。不过,遇到事故之后,如果丧失了时间感,对‘十二岁’说‘是’,也是可以理解的。
&esp;&esp;“我和博士对视一眼。
&esp;&esp;“‘令郎的大脑是在活动的。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他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只不过,还不能用肢体来表达。’
&esp;&esp;“博士的话让我热泪盈眶。我本以为永远无法和儿子交流了。
&esp;&esp;“我走到谦人身边,开口呼唤:
&esp;&esp;“‘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能听出我的声音吗?知道的话,就是足球。’
&esp;&esp;“我祈祷着望向显示器,但上面出现的既不是‘足球’,也不是‘咖喱饭’。
&esp;&esp;“‘怎么了?是我啊,我是爸爸。你不记得了吗?’
&esp;&esp;“但结果依然不变。
&esp;&esp;“‘我也问过几次了,但他似乎不能回答和人际关系有关的问题。其实,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esp;&esp;“我惊愕不已。
&esp;&esp;“‘连名字都……’
&esp;&esp;“‘别着急,首先,要等谦人君可以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esp;&esp;“‘会有那么一天吗?’
&esp;&esp;“‘一定会的。他的大脑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不过,就算可以表达意思了,能不能说话,我还拿不准。也许指尖能稍微动上一动吧。请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不管怎么说,脑神经细胞的确正在重生,假以时日,一定会比今天更好的。’
&esp;&esp;“我点点头,说了声‘明白了’。能动动指尖就足够了,我想。
&esp;&esp;“从这一天开始,原本漠然以待的希望突然变得真切起来。羽原博士说康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时间的话,我给得起。无论几年还是几十年,我都会等下去。
&esp;&esp;“不过,谦人的病情好转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esp;&esp;“下一个奇迹,发生在仅仅一个月之后。”
&esp;&esp;文章用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结尾,不过,下面应该不会是什么噩耗。
&esp;&esp;以上这些内容,除了写出甘粕才生的喜悦,还体现了羽原全太朗的高超医术。和处于植物人状态的谦人沟通成功。足球和咖喱饭——亏他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啊。
&esp;&esp;下一篇的题目是《生命的眨眼,以及……》。青江心中涌起一股期待。
&esp;&esp;“羽原博士又把我叫去了医院。病房里,谦人立起上半身,靠坐在床头,头上没戴那个接满电极的头罩。
&esp;&esp;“博士微笑着说:‘请仔细看谦人君的眼睛。’接着,他问谦人:‘你能听得见吧?’
&esp;&esp;“谦人眨了两次眼。
&esp;&esp;“博士回头看着我。
&esp;&esp;“‘他的意思是,yes。no是眨三次眼。这是我和谦人君共同决定的。’
&esp;&esp;“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esp;&esp;“‘他的眼皮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动了吗?’
&esp;&esp;“谦人的眼睛还在眨,我想那应该只是单纯的生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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