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都能做,什麽都愿意做,我只求个温饱,给我再少钱都可以,我要寄钱回家里,我还有三个弟妹,如果我再找不着事做,他们就要饿死了。」
赵日伦望着他眼里的火花,这个孩子长得丑陋,但是眼神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是潜伏在浅摊的金龙般熠熠发光。
赵日伦破例问了他的名子,「你叫什麽名子?」
「商华,我叫商华。」好像有点希望,他声音变得大声。
「你回去吧。」
商滑的眼神变得绝望,他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接着他绝望的垂下头,却还是硬挺着背,拖着脚往出口走,孙允晨望向赵日伦,不敢相信赵日伦竟如此狠心。
赵日伦朗声道:「你回去把你弟妹带来这里,我会叫帐房先支银给你,帮你安置妥当,安置完了,你再来我赵家上工。」
好像人生从黑暗变成了光明,商华拖着脚奔了过来,死命在地上叩头。
「谢谢赵少爷,谢谢,我一定会拼死命的做。」
赵日伦道:「你拼死命的主子不是我,是我旁边这位少年公子,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懂了吗?」
商华向孙允晨叩了好几个头,赵日伦要孙允晨带他去找帐房,孙允晨听了他家里弟妹住在山间,从城里到乡间已经要好几天,再走路上山,又要二天,他可怜他脚不方便,低语道:「我叫人去把你弟妹带来,你就先留在赵家吧。」
「谢谢主子。」
商华从孙允晨手里接过的银两,比赵日伦吩咐得还多,他眼眶泛泪,立刻擦去,从今後他就是赵日伦安排在孙允晨身边的心腹,而他也以孙允晨为唯一的主子,他只需打理孙允晨的事,其余粗活全都不必做。
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缺陷,他比一般人更好学、头脑更灵活,也因为孙允晨跟赵日伦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对孙允晨跟赵日伦非常的尊敬。
赵家若有亲属来,说得话难听了些,商华就会叫仆役泡上特苦的茶,说是北方来最好的茶。
亲人听说是最好的茶,就算喝了苦茶,也不敢叫苦,怕被人说自己不识货,只能皱了眉头不愿久留,说了几句话就回去,商华的能力得到赵日伦的赞赏,他也更死心的伺候孙允晨。
孙允晨原本是善记的掌柜,李宏建是老板,但是赵日伦当日见他跟李宏建在宅院前亲吻後,就再也不许他跟李宏建见面。
他为了赵日伦,写了封信跟李宏建道歉,说他无法跟他在一起,也辞了掌柜的职事,整日在赵家也无聊,赵日伦就叫他去收店租,家里的总帐开始由他记起。
他之前就当过帐房,也懂得帐务,但是赵家的帐务烦杂又多,很多还不是城里的,他有些还不懂,还得请教赵日伦。
赵日伦晚上回来後,就着烛光,轻声的讲解,原本这些总帐都是赵日伦在管的,赵家的帐房,管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赵日伦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究竟有多少财产外泄出去。
孙允晨管了帐,才知道赵日伦的身价不同凡响,他不只在城里有店有地,他在其余地方也有,而且租金收入丰厚,他还有一些特别的店面,进帐可观。
「允晨,以後你帮我管帐,我就不必那麽辛苦了。」
管了帐,他才明白,为何赵日伦不能吐露自己的财务秘辛,赵日伦根本就富可敌国,只是他非常小心的隐藏而已。
家里的仆役都敬重他,商华更是把他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不必他烦恼,来此的赵家亲人渐渐都说孙允晨有亡姊保护。
原因全在於只要来赵家说一句允晨不好,不是苦茶,就是肚子不舒服的跑厕所,连晚上都有人在门外阴声的叫他们的名子,吓得这些亲属不敢再说孙允晨的一句不是。
商华脸上带笑,他带着弟妹,半夜时分跑到那些亲人屋外喊他的全名,小孩子觉得有趣,而他则达到他想要的成果。
当然这些事,他是不会跟心地善良的孙允晨说的,毕竟为主子免除烦恼是他的责任,他只是善尽职责而已。
二、三个月过去了,已经是赵日伦的生辰,以前赵日伦不会铺张浪费,孙允晨却为了赵日伦去江边租了游船,要让赵日伦吃惊。
他交给了商华去办,只有在赵日伦生辰那日夜晚约他出来,赵日伦见了船舫,脸上吃惊,随即笑了起来,明白了孙允晨的心意,而他的笑容对一心准备这个大礼的孙允晨而言,就是最好的感谢。
他们登上了船,在月光映照的江河上,让船夫的橹有一声没一声的响着,月光像银色的纱网洒落,商华为他们备了一瓶好酒,赵日伦难得的喝了几杯,孙允晨也跟着喝了两、三杯。
舒服的酒气上扬,孙允晨两颊红通通的,他垂了发丝,眼神如媚丝般的看着赵日伦,赵日伦只觉得月光映照下的孙允晨很美,美得无法形容,也让他的心里有些不明的骚动,好像痒痒的、疼疼的,却不知那是什麽。
「啊啊啊,公子,你弄得我好……啊啊……」
突然淫声秽语传进了耳里,孙允晨耳珠子涨红,有些妓家以船舫为家,然後在此接客,赵日伦也尴尬了起来,他咳了几声,希望赶快与来船擦身而过。
好不容易船过了,才图没片刻安静,想不到前头那只船舫与他们擦身而过,另外一个船舫迎了过来,那船舫旧了,不只有淫声秽语,还仅靠着船身就野合起来,他们随目一望就看得见。
孙允晨原本不知那是什麽,船飘得近了,才看清是个男子趴在女子身上,正在鼓动腰身,那底下女子哼哼哈哈的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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