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点点头:“是呢,说是急事……”
如意冷冷的笑了,只觉得冷的很:“徐先生,你瞧……急事?不回来了……”
徐镜屏忙按住她:“奶奶别生气,定然是有天大的事儿,否则世子爷断断不会这时候丢下你的。”
芍药也忙安慰:“是呢,世子爷是让三治回来说的,还让给您带句话。如今御医都在宫里,是在找不到好的医生。世子爷信得过徐先生。”
这话中的意思,让如意沉默许久。咬着牙,闭着眼,颓唐的把脸转到了里头。
……
昭和帝如今都住在养心殿,并没有回东西六宫。
如今薛皇后、太子、崔贵妃、李熠、李灿、甚至是万贵妃都由人搀扶着站在养心殿里。宁王、夏太傅、郑元驹……差不多的一品大臣也都站在外头守着了。
颤巍巍的老太医收了手:“皇上的脉象急促如鼓……心脉损伤严重……”
薛皇后忙问:“可有法子?”老太医摇摇头:“臣等已经尽力了……”
万贵妃已经忍不住抽噎起来,被薛皇后喝骂住:“不许哭!晦气,皇上必定会洪福齐天,遇难成祥!换了,再换了太医去!”
老太医被夹了下去,另一个太医虽然年轻,还是颤巍巍的,却是因为恐惧,他摸了昭和帝的脉象,把眉头皱得死紧,噗通跪下:“微臣实在无能为力!”
薛皇后对这帮子“庸医”很不满,扫了太医群一眼,所有的太医都把头埋得低低的,薛皇后怒了,随意指着一个年轻的,跪在最后的小太医:“你来!”
那小太医是去岁才进宫的,因为为人很好,医术也不错,所以宫里主子们都挺喜欢他的,叫徐镜扈。
徐镜扈给昭和帝看了脉,越看越仔细,越看眼睛越发亮,最后收了手,起身道:“皇上的脉象已经是日薄西山,极难一鼓作气,只是皇上如今昏迷着,若是要皇上醒一醒也是可以的。”
薛皇后也顾不得许多:“你只管用了法子让皇上且清醒些!”
徐镜扈这才拿出自己的工具箱,从里头取出针袋来,拿了一根极粗的针,让魏德贵把昭和帝领口扒开,一手在昭和帝胸口摸索了半天,然后找准了位置把针扎了进去,刚扎进去,昭和帝就咳嗽了几声,万贵妃再也忍不住,往前一扑:“皇上!皇上!”
昭和帝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眼前乌压压的人,又闭上眼,半天才又睁开,啊了半日才发出声音来:“朕知,时日无多……魏德贵……朕的诏书,在……”
魏德贵含着泪:“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昭和帝点点头:“朕,还有一份遗诏…若是太子为君不明……群臣可换之……”
此话一出,别说李炜了,就是薛皇后也忍不住叫了声:“皇上!”
昭和帝看都不看她一眼:“让熠儿做个闲王,封号就是闲王……万氏随着他去蜀地,不得为难他们。”
薛皇后脸色很难看,昭和帝又指着万贵妃:“你守着八儿好生过……八儿的名,就叫李炊,有一口饭吃也就罢了……”
万贵妃曾有的雄心壮志如今都成了死灰,她只趴在床沿哭泣不止。
然后昭和帝又看向了崔贵妃,隐约里想到另一个姓崔的女人,她怎么就不肯从他呢?他哪点比不上赵绍荣那根废柴!
崔贵妃忙拖扯着李灿到了昭和帝跟前:“皇上……”
昭和帝咧嘴笑笑,看到李灿,难得得舒畅了些:“你是个好的,只去帮父皇守着边陲可好?”
李灿本哭丧着脸,听了这话十万个不乐意,年纪轻就露了痕迹。
“不不适合做皇帝,皇帝啊……不好做……”昭和帝让魏德贵叫了大臣们进来。
守在外头的人才忙进来了,昭和帝混浊的双眼逡巡了一圈,凝在了郑元驹身上。
“三弟。”他喊宁王,宁王忙上前,昭和帝指着郑元驹:“孝贤来接我了?”宁王吓得不行,忙道:“皇上,那是臣的义子凤雏。”
昭和帝混浊的老眼清明了些,叹息:“朕才六十岁不到,竟然衰败到了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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