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轻轻地笑了起来,声清如鸣珠溅玉,她自然知道风未岚为什么要这样问,不过她是真的很好,不过这样被人毫无保留的关心的感觉真好,雪海对着风未岚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可有什么难处么?”风未岚自己其实也知道这样问不过是多此一举,但他也不过是要这样问一句而已,的她一句肯定会让他更加安心,不是不信任香如镜,只是他自己放不下心而已。
“没有。”雪海快步走到风未岚的身边,爱娇的抱住了他的一条手臂,“舅舅,你就放心好了,三叔很好,不会嫌弃我笨的。”雪海这样说着,心中却为风未岚这样的关心而暖流涌动。
明明三叔与舅舅有一种君子间的惺惺相惜,明明知道三叔不会对自己不好,但却依旧不能放心,这时间再也寻不出这样好的舅舅了。
听雪海这样说,风未岚但笑不语,他自己也知晓他并不担心香如镜对她不好,事实也说明香如镜对雪海很好,他足够好,但是香家,以前雪海随他一起游历的时候,他先入为主的以为香家已经放弃了雪海,但是见到香如镜,几番交谈过后,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雪海的父亲,香家的上一任家主,香如夜将香家这个庞然大物交给了他唯一的女儿,也许也为雪海留下了足够的后手,但以此稚龄承此重任,他很心疼雪海,香如镜必然也是香如夜留给雪海的,用来教导她的人,既是如此,他自是不会有什么可担心的。
“雪海想要什么?”风未岚看着雪海精致的眉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想要什么?”雪海慢慢的重复了一遍。
这一刹那,她想到了很多。父亲、母亲的面容在她的脑海中交替而过,随即隐去,青山绿水见的古朴庭院有斑驳的光影无声的演绎了黑白,曾经那样的绝代倾城就再也不见了鲜活,只能存在于她的记忆中;舅舅、三叔、师父这些亲近的人的容颜也一一浮现,却不曾停留,她不会是他们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或许她在他们的心里的分量很重,就像水中影像;只有他,唯有他,停驻在了她的心间,幽深的眼眸在看到她的时候会有浅浅的笑意,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相似却又各异的经历,他们受过同样的教育,他的想法她或许不是很明白却一定会理解,而他,可以读懂,她的彷徨,也只有他可以明白她的渴望。
如果她已经拥有的终将如同镜中花、水中月,那么她想要抓住那唯一的真实,又或者说她想要的唯独他一人而已,这世间万紫千红,笙歌如梦,可是她只要那一人,因为她只钟情了那一个人,于茫茫人海中相逢了他。
雪海没有回答风未岚的问题。因为她并不觉得她自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肯定回答,比如,舅舅的支持。她有一些隐约的预感,舅舅虽然很欣赏青梵,却不会希望自己与他纠缠在一起,即是如此,那就不要说了的好。
默默的在心底念了一次“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了,她想要的是这样的爱着她的一个人,而那个人要是他。她早已经认定,这个世界那个人只能也必须是他青梵,唯有他。雪海微微的挑起了眉峰,她既然已经认定了,那就必然就要得到,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眼际投射出一圈浅浅的阴影,她不知道若是不能得到心之所爱、情之所钟,她会做出些什么来!
雪海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不付出就可以收获,因为没有什么所谓的神明为之钟爱,天上不可能白掉馅儿饼。因此,她想要的她自然会全身心的投入,只为最后可以以他为最美的回报,啊!雪海有些漫不经心得望着廊檐下盛放的绚丽的花朵,她很清楚不能讲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个世界虽然不曾崇尚朱程理学,女孩子却也讲究贞、静、娴、雅的,她身为香家家主,可不能因为她就坏了香氏女儿的名声,不过不能说,她还不能做么?
这样想着,看着绚丽的花朵,雪海突然觉得它们似乎开的更美丽了。
“想什么呢?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风未岚自然察觉到雪海的诡异的好心情,虽然雪海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并不介意,既然雪海她不想说,那他自然也不会勉强,只要她能一直像这样开心就好。
“自然是想到好事情了。舅舅,你说簪礼是不是对于男子来说很重要?”雪海将自己的想法隐在心底,将从昨晚开始就在思考的事情提了出来。
说起来,她对于西云大陆上的习俗了解并不深刻,就仅限于书本上介绍的哪一点,与西云大陆上约定成俗的东西就是一点都不了解了,不过那个人是青梵的话,那么她也不吝啬花些时间来了解一下,她总是希望可以送他世间最好的东西。
“簪礼?怎么想起问这个了。”风未岚心里很清楚雪海这样问的原因,又是因为君无痕。一转眼,他的儿子也快长成了······
······
香雪河斜卧在亭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将手中的鱼食抛入池中,看那些色彩斑斓的锦鱼热烈的哄抢。眼中玩味的神色更甚,红衣明艳,映着他出色的容颜,似是美玉雕琢而成的稀世珍宝。
听见清浅的呼吸声,以及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香雪河回过身来坐直身子,看着一袭白衣翩然而来的雪海,眼中的笑意愈见幽深,呐,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小丫头可还是没有将花放到自己的面前来呢!心思一转,又想到近日来父亲一直讲雪海带在身边教导,看来父亲也是认可了她的家主身份,如此,若无变数,家主之位已定······
那他曾经窥到的她的命运就做不得准了······
“雪河,我······”雪海远远地就看到了香雪河的红衣耀眼,似乎只有他们父子可以将红衣穿出惊艳之感,旁人却只能穿出一种艳俗的感觉,白白的糟蹋那样的颜色。走到近旁,方知人与衣相映便要百花羞惭了。
“要叫哥哥呢!”香雪河打断雪海的话,戏谑道。
“哼!”回应他的事雪海一记冷哼,才不要叫他‘哥哥’呢!真叫了,保不准这狐狸的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你喜欢什么?”雪海在思考要送什么礼物给青梵,但一时又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于是想要在香雪河这里,参考一下他的眼光,他与青梵都是才学风流,傲骨天成的人,且还是同龄人,眼光大抵是不会差太多的吧!雪海选择性的将青梵同自己是再是为人的事实给忘记了。
想到香雪河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雪海又有些不那么确定了。
“我喜欢什么?”香雪河一下子来了几分兴趣,单手支撑着脑袋,“我想想······唔,有了,美食,华服,佳人······”香雪河每报一个,雪海的脸就黑一点,香雪河饶有兴趣的看着雪海的变脸,眼中含笑,眼底澄澈一片,果真灵慧人。
“你就消遣我吧!”雪海也反应过来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
青梵手中捧着一卷书,眼神落在虚空,一手拨弄着腕间的黑曜石貔貅手串,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一旁认真做功课的风司冥则是对着这样的青梵,看了好几眼,往常这时候,青梵都要提醒他要专心,难道青梵是在思考什么大事?
黑曜石:别名,阿帕契之泪。
青梵抚摸着黑曜石手串,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传说,印第安传说。
印第安传说中,一支队伍中了敌人的埋伏,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噩耗传来,家人们痛哭的眼泪,撒落到地上,就变成了一颗颗黑色的小石头,也被称作不再哭泣的宝石,谁拥有了这颗黑色的曜石,便永远不再哭泣,因为,阿帕契的少女已替你流干所有眼泪,将黑曜石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寓意不再哭泣,幸福快乐。
雪海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青梵自然会尽力去做。
因为这也是我对你的希望,期望着你不在哭泣,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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