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正欲去追,却被凌苍雪拦住了,“不用去了,由着这些小鬼折腾去吧!大约是瞧着我最近在老夫人屋里走动的勤快,便是不舒服了!”
“小姐还是要当心啊!”巧玲忧心道。
“说起来我适才回屋的时候,许妈妈还来找过我!”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听说自己的娘亲找了凌苍雪,巧玲的心一惊,“是么?我娘她可是与小姐说了什么?”
凌苍雪看着巧玲的眼睛,却是笑了,“我还记得在侯府的时候,你可是个牙尖嘴利的,怎么如今瞧着你,越发的乖巧了,当真是待嫁的姑娘了!”
巧玲没有因为凌苍雪的话而流露出羞涩,反而是更加的惶恐不安了,“小姐……若是我娘说错了什么,我待她向您赔罪!”
凌苍雪笑得深不可测,“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许妈妈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发愁呢!说是瞧中了府上一个管事的儿子,我也是不曾见过的,便是想着顺便问了你的意思!”
巧玲垂眸,咬着唇角,“一切但凭小姐做主!”
凌苍雪鬼魅的笑了,“那可不行,你的婚事如何都轮不到我为你做主了,我知道你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是个心高气傲的,你的婚事自然是要看老太太的心思了,若不然……当年老太太也不会舍得将你送给我做陪嫁,只是可惜了她的良苦用心,你似乎压根就看不上沈绍元!”
巧玲没想到凌苍雪早已经看穿了老太太的心思,月光下,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小姐……”
“九小姐!”一个女子的声音穿透了静谧的黑夜,巧玲吓了一跳,扭头便是看到了四夫人身边的丁姑姑,连忙颔首。
“丁姑姑,好巧啊!”凌苍雪微笑着打量着丁姑姑,她穿着一件深姿色的罗裙,明明还很年轻,却是穿得这样暗淡。
丁姑姑欠身,“九小姐说笑了,这样的夜晚,哪里有好巧的话!我自是来寻九小姐的,九小姐要的花样儿绣好了,四夫人让我来请了小姐过去瞧瞧,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凌苍雪挑眉,看着丁姑姑眼底的笑意,她从不曾管四夫人要过什么绣活儿,除了那一晚随口一句话,这丁姑姑此时来找自己,大约是四夫人听了凌宗政的话,已经考虑的差不多了,今日找自己,便是给个答案了。
“巧玲,把老夫人赏给我的糕点给丁姑姑,算是答谢四夫人的!”凌苍雪对巧玲点头,巧玲便是递上食盒,“巧玲,你先回去休息,你娘说的事,你也好生考虑一下!”
巧玲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就知道凌苍雪对四夫人的双面绣有兴趣,便也不去打扰,点点头便是离去了。
丁姑姑看着巧玲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巧玲如今瞧着,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是该找个人家许了!”
凌苍雪边走边问:“那么丁姑姑可有瞧见咱们府上有谁适合?”
“我虽是不晓得谁适合巧玲姑娘,却是晓得许妈妈中意谁!”丁姑姑是个精明的女人。
“愿听其详!”凌苍雪浅笑。
“五少爷!”丁姑姑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个回答却是让凌苍雪意外了,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许妈妈说是什么管事的儿子,可这丁姑姑却说是五少爷,也不晓得这两人到底哪个说的话是真的!
夜幕降临时,凌苍雪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高马来到郊外,这里便是凌秋容作为交易送给她的那十亩良田与一处老宅,那老宅与良田几乎就是紧挨着的,只是中间横了一条渠沟,凌苍雪知道,这渠沟便是用来灌溉良田的。
正如凌秋容说的那样,良田一直都是请了人打理的,但是凌苍雪瞧着这些庄家的收入比起凌秋容的日常开支,实在是微不足道了,大约也只够打发了下人们的工钱,至于那一处老宅,虽是老旧了一些,却也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凌苍雪想着,若不是这些年凌秋容一直让人打理,只怕这老宅早已被无家可归的乞丐们霸占了。
凌苍雪站在老宅中,四处打量着,心里却是盘算着要如何把这里改造成对自己有用的宅子,若是这样一个大宅子只是用来住人,那的确是浪费了,何况哪来那么多人住在这里;凌苍雪讨厌空荡荡的房子,一直讨厌,那种孤单的感觉再次爬上感觉,好像每一次都是一个人待在华丽而没有人气的别墅里,说一句话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正在凌苍雪缅怀的时候,却是听到夜空中传来悠扬动听的曲子,这曲子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那般飘渺,又似乎就在自己的耳边那样透彻,犹如黎明的第一道光芒穿透了云层那样。
箫声!凌苍雪的眼睛一亮,是箫声!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离开京城的前一晚,也是这个箫声吸引了自己,那个站在夜色中摇曳的男子,却是始终不曾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本以为他只会是路人甲,却没想到在这里又听到这样的箫声,会是他么?
凌苍雪忍不住再次循着这箫声走出去,穿过田间小路,那箫声依旧,却偏偏的看不到吹箫的人,似是故意在与她玩捉迷藏的游戏!
凌苍雪在心中猜测着,这吹箫的人会是和那一晚的人是同一人么?如果真的是他,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么?若是巧合,这世间的巧合未免太多了!
终于,凌苍雪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止步了,那箫声分明的是从那树荫中传来了,这一刻凌苍雪有些确定了,此时吹箫的这位仁兄定是当日在京城吹箫的那一位,当真是这样巧么?
凌苍雪仰望着隐藏着茂密浓荫中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朗,“是你吧?我记得这箫声,那日你也是这般,喜欢在夜晚时,坐在树上吹箫,若真是你,那么为什么你此刻会出现在这里?本小姐应该说是巧合呢?还是该说你有心?”
凌苍雪是个多疑的人,对身边的人或事总是有些设防,这大约也是她从小到大的一个习惯,皇甫擎昊坐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凌苍雪,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异样的色彩,好似一只猫,正警惕的防备着树上的自己。
她,依旧是狂傲的!但是他却希望看到另一面被隐藏的她,这样想着皇甫擎昊便是从树上跳下来,稳稳的落在地面上,凌苍雪则是静静的看着他,因为在黑夜里,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却还是能依稀的看到他脸上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
故作神秘?装酷!凌苍雪的脑海中是这样评价眼前这个男人,却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没有要求他摘下面具,凌苍雪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有自己不希望别人看到的一面,至少这个男人只是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脸,总比有些人,带着无形的面具,遮掩的是自己丑恶的心!
面对面的沉默让整个气氛在这夜色中愈加诡异了,凌苍雪抬起手中的马鞭,“你若是不愿意回答本小姐,那便是算了,本小姐也不愿意在这里与你浪费时间,可若是下次你再出现在本小姐的面前,本小姐手中的马鞭可是不会留情了!”
凌苍雪说着便是要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一支精致的玉箫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凌苍雪一愣,原以为是那男子要拦住自己的去路的,却发现男子手中的箫依旧在,而这只玉箫……
“送给我的?”凌苍雪的眼中掠过一抹狐疑。
皇甫擎昊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该说什么?每一次面对她,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许就这样做个哑巴也不错,如果他知道自己是皇甫擎昊的话,是不是还能这般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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