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九姑娘要见高老板!”小徒弟一愣,连忙去请了高子恒。
高子恒来到厢房的时候,便是看到凌苍雪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坐在那里,他顿了一下,“子恒见过九姑娘!”说实话,高子恒听说凌苍雪来见他,还是有些激动的,他也听说,凌家出了不少事。
“高老板!”凌苍雪站起身,走到高子恒的面前,突然就跪下来了,这一跪却是让高子恒傻眼了,一旁的桂嬷嬷也跪下来了,“九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高子恒,我说过,我们会是伙伴、是朋友,我凌苍雪也的确当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的朋友,苍雪和别人做的交易多了,但是今日,苍雪不是与你做交易,苍雪是有个不情之请!”
“你先起来再说!”高子恒将凌苍雪扶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让凌苍雪来求他,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凌苍雪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高子恒,如今京城动荡不安,你虽不是权贵,却也整日在权贵的圈子里周旋,难免不受到波及!”
“我也知道,听说八皇子死了,皇上正在彻查此事!”
凌苍雪将怀中的孩子塞到高子恒的怀中,“我希望你可以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远离京城,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桂嬷嬷也会陪着你们一同离开。”
“这个孩子是……”
“这是我姐姐和杨延斌的孩子,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是被八皇子的死给牵连的,只有这个孩子活着,过不了多久,宫里会来人,杨延斌是死罪,株连九族的死罪,我想要保住这个孩子!”
“你要我带着这孩子离开京城?那你呢?”高子恒大惊失色。
凌苍雪摇头,“高子恒,我现在找不到别人了,凌家的人靠不住,杨家的人也靠不住,而且柳德妃的人都盯着,所以除了你,我别无选择,若你真心当我是朋友,就帮我这一次,好好待这个孩子,不要告诉他真相!”
高子恒看着凌苍雪,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凌苍雪笑了,“我所有一切都替你们打点好了,马车里面所有吃的用的,那些金银珠宝和银票足够你们过一辈子了,高子恒,我只求你替我养大这个孩子,视如亲子!”
“你放心,我会的!”
“高子恒,你发誓,若是你违背了今日的誓言,苛待了这个孩子,我定是不会原谅你,要知道,这场争斗,我未必会死,但我不想再让这个孩子在京城里里困着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去看这个孩子的!”
高子恒顿了一下,凌苍雪还是这般的锋芒凌厉,他点头对天发毒誓,“你只管放心吧!只是……你自个儿千万要小心!”
“这个孩子从今以后姓高,不姓杨,他的名字就叫高菲!”
“桂嬷嬷,你们上马车吧!”凌苍雪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心中却是不舍得。
高子恒和桂嬷嬷连夜就离开了京城,临走时,高子恒对凌苍雪说道:“我之所以帮你,不是因为你给我的钱财,也不是因为我畏惧你,而是因为……我真心当你是……伙伴!”
凌苍雪微微一笑,“我知道,有你这样的伙伴,足矣!”
目送着马车的离去,凌苍雪只觉得心底的某一处好像被掏空了,那个孩子在她的怀中还没有一天,就这样远走高飞了,离开了也好,就如他的名字,高飞吧……飞的越远越好。
终于要变天了,整个京城都是一片乌烟瘴气,杨延斌的死,也给平仓杨家带来了打击,撤职、流放。凌沁雅蛇蝎心肠,当日一回宫,便是忙不迭的去讨好柳德妃,表现的大义灭亲,告诉柳德妃凌沁芸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柳德妃心中有怨气,便是派人去杨家抓人,却是发现凌沁芸和那个孩子都已经死了。
柳德妃在看到凌苍雪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是被凌沁雅利用了,她得罪了凌苍雪,这个皇帝跟前的宠臣,偏偏的,这个女人和李友权他们关系也相处的极好。在杨延斌的事情上,他们无可奈何,却不代表以后不会给自己穿小鞋,毕竟她柳德妃位分再高,也只是一个没有儿子的女人。
整件事仿佛就是被设计好的一般,李友权和赵良平奉了皇上的旨意彻查八皇子皇甫文杰之死,查来查去,查到了五皇子——安王皇甫齐瑞和六皇子——平王皇甫千洵的头上,并在安王府中搜出了五皇子皇甫齐瑞勾结胡人、意图谋反的证据。
安王皇甫齐瑞拘捕,要求见皇上,为自己辩白,在一场厮杀中,被乱箭射杀,看到被射成刺猬一样的皇甫齐瑞,李友权懵了,他只是让人一定要抓到五皇子,并且要毫发无损,为何顷刻间,皇甫齐瑞就这样被射杀了?
看到五皇子被射杀,六皇子皇甫千洵整个人都吓呆了,他瘫坐在地上,任由那些御林军将自己带走。
依照律法,安王勾结贼人、意图谋反的罪名落定,虽然皇甫齐瑞死了,可安王府上下十几口人却也难逃一死,流放的流放、死的死、充军发配的充军发配,至于六皇子皇甫千洵,因为是帮凶,自然也是难逃一死,不过皇帝念着他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不忍心赐死,便是流放了。
五皇子皇甫齐瑞的死,让其母明贵妃彻底绝望了,不出几日,便是撒手归去;至于六皇子的母亲,也就是四皇子皇甫千澈的母亲,因为两个儿子都被流放过,前程尽毁,整日郁郁寡欢,后来便是被送去了皇陵。
凌苍雪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六皇子皇甫千洵等人被押出京城,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当年你被流放时,他也是这般冷眼旁观的么?”
皇甫千澈凝望着皇甫千洵狼狈的背影,却是冷冷的回答:“当年,他可不曾来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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