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央姬狠了狠心,“这帮文人一死,可就坐实了义父祸朝乱政,坐实了耿姓名不正言不顺,可谓是一石二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届时民怨更愤,央姬怎么瞧着都是对义父不利……”
央姬香背湿透。空气一片冷凝。
“哼,杀与不杀,世人不都这般说?这太监不过少了一物,连带着做什么都是祸国殃民!央姬在姬门十五载,本公公倒是觉得央姬算是白待了……”
央姬从储升的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冷汗却压抑不住。
央姬只得道:“央姬不信百无一用的书生敢做出这等事,义父以为呢?”
“哦?这个说法倒是独特。”储升似笑非笑。
“其一:文人受谁指使?义父不妨顺藤摸瓜,届时一网打尽不留后患,才是上上之策!
其二:文人最是迂腐清高,如此卖命,不为钱财和名利,是谁能够买动?其幕后主使必然不同凡响,这才是当务之急!
其三:辛肃一行在文人中颇具号召力,口诛笔伐煽动百姓,如此后果不堪设想,义父苦心经营多年岂不毁于一旦?”
央姬说完,整个人近乎虚脱。时下,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储升冷哼道:“央姬口口声声说有主使,央姬又何出此言?难不成央姬知道?”
一个念头在央姬脑中瞬间盘旋。
辛肃是陆忠的得意门生,自然受命于陆忠。
陆忠假死,前世与裴羽共谋,他们为了扳倒阉人一党,不惜打开国门引朝宥国铁骑而入……
连大宥百姓人命都不当回事,何况这三十有二条文人之命?
央姬匍匐跪拜,恭敬道:“央姬浅薄,义父自有定夺。”
储升站了起声,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屈身蹲下,食指赤金嵌红珊瑚碎珠护甲尖锐的抚上央姬琉璃般薄脆的下巴。
央姬被迫抬起头。
储升道:“要本公公放过他们,你得服侍好本公公。本公公向来不屑女色,但是五姬可是万里挑一的妙人儿,本公公倒也有了凡心了。”
储升的尖锐护甲戳进央姬的葱黄罗衣。央姬匍匐着往后一退,用手护住被划裂的领口。
央姬恐惧的一路倒退,“义父,央姬进言已毕,就此退下。”
“你以为你今儿能跑得掉吗?”
央姬拔簪对着颈项,视死如归:“央姬死也不从。央姬生是千岁的,死也是千岁的,还望义父成全。”
“同样是阉人,我儿能行,本公公为何不行?央姬可要知道,我儿可不懂这闺房情|趣……”
储升向她逼近。
储升话锋一转,开始诱惑:“左右本公公也不能真破了你,你就算服侍了本公公,我儿也是不知。央姬何故做这烈女态?甚是无趣!”
央姬握簪的手都在抖,坚定不移:“央姬慕千岁久矣,从一而终,死也不可撼动。”
储升依然逼近。
央姬的银簪就要划破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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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的大门被一脚狠狠的踹开。
宫容负手站在门外,春雨初霁,天空说放晴便放晴了,阳光把清冷的白色身姿镀上温暖的金色。
央姬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宫容冷淡的直视储升,“义父这是要染指宫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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