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这是千岁负手而立的背影。”
他的背影,就是一颗竹,笔直空心。
“……”
宫容挨个问下来,每一个他无法理解的瓷坯,都是宫容。
“千岁觉得央儿做的不好么?千岁瞧着人家那好瓷风雅精致,都是这般做出来的,待央儿在上面画了画上了釉,这个站着的,要上青花釉,这个……要上白釉……”
这一晚,宫容破天荒的在央姬歇下之前回了房。
央姬知他待她冷淡,洗漱后着一身宽松的男装中衣,披散着青丝,钻进了被窝。
宫容进来后便灭了蜡烛。黑暗中,两人中间仿若隔了一片海。
央姬纵是溺水,也要泅渡而去。
央姬侧身,紧紧的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多日的守候化成一句呜咽:“千岁……”
宫容身子僵硬。央姬心里委屈的不行,他那般骗她,该高姿态的本该是她。
罢了,她从来都不计较输赢,他好不容易回来这么早。
央姬带着急切,在他的脖颈上啃咬着,手指就要解他的腰带。
宫容身上依然一片僵冷。
央姬的腿缠了上去,一声声呼唤:“千岁……千岁……”
最终只换来一句:“对不起,宫容不行。”
苦涩让她口不择言:“是因为红绡么?”
他这些日子的每一晚,都在独坐在书房里,一声声叹息里都是:红绡,红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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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月,山路开好,海棠带人亲自来迎。
大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千岁爷,俺娘痴了这么多年,求千岁爷怜悯,请个好大夫给俺娘看看,俺愿意给千岁爷做牛做马。”
海棠怒斥:“区区乡民,敢这么放肆!”
央姬已穿回了自己的素裙,眉色不动的进言道:“千岁,大柱虽说是逾矩了,然,若不是大柱这个月来的收留,央儿与千岁是生是死可就说不准了,更别提能过的这般舒坦。如此说来的话,大柱对我们算是有救命之恩了,千岁如果不近人情的话,可会惹人诟病的。”
央姬这话说的倒是妥帖。宫容也松了口:“罢了,宫容就随你去看看。”
央姬又进言道:“大柱对央儿有救命之恩,央儿没什么能耐还这份人情,只得去探望探望恩人的父母,千岁以为如何?”
宫容蹙眉扫了一眼有理有据的央姬,算是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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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容让海棠快马加鞭从宫里请了徐太医过来,徐太医对治脑子方面很有建树,一手针灸的活计无人能敌,就是颇为爱财,一般人都不好请。
九月的秋意带着寒,天高风清。宫容和央姬坐轿子过去,封地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锦绣袍服的行人如织。
大柱家的铁铺就在闹市尽头的偏僻处。之前跟大柱说好了,所以大柱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关了铺子。
宫容、央姬以及随后的徐太医,一行人走了进去。
大柱怕出事,先跟哑巴爹把自己的痴娘给捆了起来。也幸亏捆了起来,大柱娘一看到央姬后就拼命的挣着麻绳,面容扭曲,啼血呼唤:“红绡……红绡……”
这一次央姬格外镇静,站在那里,静静的与大柱娘对视。
徐太医问了一些大柱娘的情况,大柱说:“俺娘是痴了,除了见到秀才舅舅的东西又哭又叫外,平日就痴痴呆呆的。见央姑娘,这是第二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徐太医觉得大柱娘倒不是痴了,而是受的刺激太重走不出来。眼下央姬若是相助,说不准倒是好事。
央姬自然说既然大柱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自然该倾力相助。
宫容只是站在一旁,面容越来越哀伤。大柱娘每唤一声红绡,宫容的脸色就白一分。
大柱娘道:“红绡啊,我是蓝绫呀,你怎么不理蓝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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