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容把她搁在塌沿。她一把抓住宫容的袖子。
苦涩和甜蜜来回翻涌,一层浪来更一层。
央姬没有哭,她浅笑盈盈:“千岁今晚只喝了些汤,一定饿着吧。央儿去熬粥给千岁喝,可好?”
他一身冷气,她死抓不放,眉头蹙了又蹙,还是忍不住,握上了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干燥而且冰冷。
宫容没有做声。央姬以为他不信,解释道:“央儿真的会生火起灶熬粥。千岁不信的话,央儿可以做给你看。”
宫容哭笑不得:“央姑娘这粥熬起来颇为不易。”
“其一,央姑娘本意是做米饭,水少了火大了煮成一锅锅巴。”
“宫容就不取笑姑娘的花猫脸了,其二,央姑娘总算聪明了一些,这次水放多了,火大也不碍事,结果煮成一锅饭不饭粥不粥的东西。”
“其三么,央姑娘都不敢用大火了,小火慢熬,一熬就是一个时辰,水放的也够多,煮出来的嘛,说是粥,更像是糊。”
宫容总结道:“央姑娘确定现在要去熬糊给宫容吃?”
央姬垂首,脸是红一半白一半,不知所措。
鎏银屏画明灯照的帐影阑珊。坐在塌边的宫装女子温婉恬静,如水中央的守候。
宫容深吸一口气,不顾她的恳求,伸手把她的五指一根接一根的掰开。
她看不到背对着她的宫容,那张苍白的脸上愈加苍白,眸中泪意斑斓。
他每一步都走的凄冷而且惶惶。
他想要个家。家里有个叫央儿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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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宫容去了哪里。其实也没人知道宫容这些日子来都在哪里过夜。
夜色愈深,宫府灯笼稀稀疏疏,在风中清冷。
央姬不欲再等。她要把他的千岁找回来。
她是他的妻子,要喊他回家。
央姬让海棠安排马车去储府。
海棠冷峭的眉眼敛了一下,意味不明道:“海棠还是奉劝央姑娘莫去的好,储公公喜怒无常,何况时下……”
“时下什么?”她心急如焚,哪受得住海棠的欲言又止。
海棠忽然明白,央姬是不同的。看似温婉干净,看似一个静态的花瓶,实则不同。
海棠继续规劝:“千岁这个月来过的很不好,储公公最是心疼千岁,海棠以为央姬莫去自找麻烦的好。”
央姬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若不是那夜,她非要一个答案。若不是她缠着他生孩子。
她介意的不是能不能,而是他愿不愿意。
他定是伤透了心了。
央姬没有忘记,那夜他无法宣泄的悲痛。
“都说虎毒不食子……”
“果然还是最毒妇人心……”
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何明明健全又碰不了女人,以至于留下“不是宦臣,胜似宦臣”的名声?
央姬需要的不是答案。她需要的是如何把他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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