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的脸色渐渐暗沉,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凝望着南来北往的旅客。
该死的左少弈,让朕等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影子!夏墨兮在心底忍不住暗骂。
他在两日前派人送密函至驻扎在紫咸城的镇远将军,命左少弈速速前来听他的调遣,现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竟还不见左少弈。
在夏墨兮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南面的道路上突然尘烟滚滚,伴随着沉重的宛如闷雷一样的马蹄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朝这里急踏而来。
周围的人群被这样惊骇的气势吓得失了色,片刻功夫,大家都明白了这是南州的兵马,也不管这些兵马是来做什么的,本能的开始逃窜。
夏墨兮皱起眉,他不记得让左少弈如此兴师动众,好像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皇帝来了。
十字道上的偶遇(6)
“统统滚开!踏死不管!”为首负责开路的士兵先一步朝着十字大道奔来,扬鞭狂喝,似是发生了天塌的大事。
沿途赶路的商贾、小贩来不及将押运的货物收拾起来,为了性命只得弃物逃窜。
顷刻间,马蹄踏碎一地物品,那一瞬间,仿佛踏碎的是百姓们的心,哭喊的声音如雷霆般涌现,那是他们维持生活的来源,碎了就等于破碎了他们生活的希望。
“呸,比强盗还没人性。”
一个粗鲁的声音在夏墨兮耳畔响起,他侧头撇了一眼,正是那个先前不小心泼了他一袖子水的粗汉,想不到看起来一脸恶相的粗鲁汉子,竟是一身正气。
就在那个刹那,一个妇女发了疯似得捧起地上一块石头,红了眼,怒吼:“我跟你们拼了!”
夏墨兮深深蹙眉,一脚踏出,欲上前阻止那妇女疯狂的举动,这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在他的统治下,士兵竟如强盗般凶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保家卫国的战士犹如死神,全然不顾百姓的生死,还能义正言辞地喊出“踏死不管”这冷酷无情的四个字。
然而,辰王妃的师傅,那个百岁老人手臂一划阻挡了他的行动,同一时间,那个粗汉已先他一步冲向了随后奔来的百人兵马,嘴里还大骂一声:“老子也拼了!”
“小子,这不是你的人马吧?”老人目光凌厉,盯着百人兵马,告诫:“打不打的过是小,身份泄露是大。”
一句话令夏墨兮后退了一步,眼前的兵马确实不是左少弈的兵马,虽然左少弈平时吊儿郎当的像个无赖,但绝不会视百姓如草芥。
左少弈奉命封锁南州,为防止南北两州合二为一,看来这些人是刚逃出南州,正在赶往北州。
虽然士兵不一定认识皇帝的面孔,但统军的军官就不敢肯定了。
这一天的清晨注定不平静。
十字道上的偶遇(7)
这一天的清晨注定不平静。
粗汉挡在可怜的妇女面前,怒瞪那铁血无情的兵马如死神般疯狂奔来。
眼看就要将他踏成肉酱,那粗汉大吼一声,张开双臂,粗壮的手臂宛如猛牛的犄角,瞬间将为首的那匹蹦跑中的马头硬生生地攫住,再一扭,顿时血液四溅,那马头竟然被他徒手扭下。
失去头部的马擦着粗汉的身子向前又蹦跑几步,然后才“砰”一声摔倒,马背上的军官狼狈地滚到地面。
其他的兵马陡然停了下来,四周的百姓大气不敢喘一下,所有人都震惊于那粗汉力大如牛的力气与矫捷的身手。
那粗汉捋起袖子,嚣张至极地站在十字大道的交叉点,嗓门如雷,大喝:“来啊,想从这里过去,就先过了老子这一关,他妈的,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贼兵了。”
百人多的兵马被那徒手扭下马头的气势震惊地不敢上前一步,面面相窥。
静观其变的夏墨兮忽然冷笑起来,倘若这百人兵马同时踏过去,那粗汉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沦为肉饼,可是这群宵小之兵却被那气势给震怕了。
这就是他养出来的兵吗?一群无用之徒!
那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军官全然不顾拦路的粗汉,一骨碌从地面爬起,就近将一士兵拉下马,自己骑坐而上,扬手大喝:“冲,给我一起冲,到了北州就安全了。”
“前辈,即使不愿帮朕,至少也应该帮一下无辜的百姓。”夏墨兮对老人低语,然后纵身跃至那粗汉身侧,冷眼扫过百人兵马,最后盯着为首的军官,冷酷道:“一个不准走!”
笑话!他防得就是南北合一,今日让他撞上了,怎么可能放他们去北州。
这百人兵马,以他一人之力自然无力回天,但现在有身边这粗壮汉子的身手,加上老人夫妇的武功,区区百人,无需顾忌。
十字道上的偶遇(8)
军官一怔,觉得眼前这俊美的青年有些面善,然而,后有镇远将军的人马正在追杀他们,生死存亡的关头,容不得他多想。
“冲!”
一声令下,顿时马蹄滚滚,尘土飞扬,无情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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