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舞紧了紧黑色的袍子,忽然笑开了。
将衣物穿戴完毕,施月舞走出暗室,站在蓝天下的她依然如往常一般,笑容生机勃勃,将圣洁的气质掩藏在奸诈的表象下。
清晨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昨晚的寒意。
施月舞裹着夏墨兮那件宽大的黑袍,寒气已无法侵袭她,全身暖洋洋的,心情也就大好,脑子运转起来也就更勤快。
她向正在门外等候的诸人一一打招呼,“各位早啊!让大家久候多时。”如果在来碗粥汤补充能量,她一定还能健步如飞。
在场所有人神态沉凝,根本不理会施月舞的调侃。
侍卫统领慕振风和几十名侍卫站在一旁等候旨意,没有夏墨兮的身影,小顺子也不知去向,妙淑依然安静地缩在角落。
鲍珍珠看到施月舞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满脸恐慌,语音微颤:“圣上要把我们送到舜天府。”
“官府吗?为什么不是冷宫?”施月舞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那棵开满洁白花朵的栀子花旁。清晨的晨露缀满树叶,花瓣,她用同样洁白的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其中一片绿色的叶子,水珠便如流水一般滚落。
“我情愿去冷宫也不愿去舜天府。”鲍珍珠皱着鼻子,细细的柳眉似乎就要打成结,她跟在施月舞的身后不离半步。
施月舞瞥了眼慕振风等人,他们正牢牢地盯着她和鲍珍珠,还有一直不声不响的妙淑,恐怕想跑是不行了。
她转头看鲍珍珠,“为什么?”
因为在乎,所以误会!(5)
“你不知道吗?”鲍珍珠惊讶,然后用一种几近绝望的语气道:“舜天府那个地方不是人呆的,里面死过好多人,那个血啊,从最最里面流出来,已经和溪流差不多了,还有尸臭,还有老鼠,那些老鼠听说都会吃人。”讲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抓住施月舞的胳膊,身体随之靠过去。
感觉到她的颤抖,施月舞斜视她。
微微泛白的脸色,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气焰嚣张的鲍珍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惹人怜惜的娇柔之态。
“怎么感觉你好像进去过?”施月舞转回头,继续玩弄栀子花上的露珠,不知不觉萌生恻隐之心,任由鲍珍珠抓着自己。
“我爹以前是舜天府府尹,我当然进去看过。”鲍珍珠咕哝一句,那还是很小时候的事情,她误闯地牢,看到那些残像吓的生了一场大病。
“你爹现在不是刑部侍郎吗?让他给你安排好一点的牢房就可以了。”施月舞微微偏了偏脑袋。那句话说出来的感觉真奇怪,地牢可以像客栈一样随意更换吗?
“哎呀。”鲍珍珠叫了一声,略有鄙夷地说道:“亏你还是皇后,什么都不懂,舜天府虽然归刑部管辖,可我爹只是个侍郎,上头还有尚书,况且按照夏国律法,我被关押期间我爹是要被停职的,直到真相大白。”
涉及到至亲的案件是不能由至亲来审理的,尤其是在天子脚下的平安城,管理更为严密,一般都要停职察看。
鲍珍珠气的一跺脚,苦恼地叫道:“完了,完了,爹一定要被我气死了。”
“带薪停职吗?”施月舞对此事颇为在意,严肃地看向她。
因为在乎,所以误会!(6)
“呃?”鲍珍珠没听懂。
“就是停职期间继续拿俸禄吗?”施月舞耐心解释。
“好像有。”鲍珍珠不是很确定地回答。
“那不是挺好吗?又有钱拿,又不要他工作,在家喝喝小酒,出去逛逛妓院,你爹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施月舞继续玩弄露珠,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像是这样。”鲍珍珠喃喃,可转念一想,他爹还哪来银子喝酒逛妓院啊?
“按照夏国律法……”施月舞轻声,思考了片刻,抬起头看向远方,仿佛在自言自语:“皇帝的女人犯法也要被送往官府进行审问吗?”
“是啊,除了圣上,所有人犯法都要进舜天府。”鲍珍珠几乎带着哭音,“可我没犯法啊。”
施月舞轻轻叹口气,调整心情,她面向鲍珍珠,手指顶着她的胸膛,用教育式的口吻说道:“你跟踪妙淑就是犯法,侵犯隐私权。”
“施月舞,你快想个办法救我们俩啊,你脑子不是很好使吗?”鲍珍珠晃了晃她的手臂,无视她的教育。
“谁说我的脑子很好使?”施月舞摸了摸肚子,“我现在只觉得饿,还有点困,想吃一顿,睡一觉。”她那精明能干的头脑是用来搜寻机遇,敛财聚富用的,哪有空闲做慈善事业——救人?
鲍珍珠哪里理会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出起主意,“你不是和辰王妃有关系吗?赶快写信求救啊,只要辰王爷出面,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
“一味的只想着依靠别人是无法立足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的。”施月舞喃喃,神态平静的转向御书房的方向——
两扇高耸的门扉,被从里面一左一右拉开,两名太监恭谨地站立在两侧,微微垂首,以示尊敬。
因为在乎,所以误会!(7)
夏墨兮撩起下摆,大步跨出门槛,金丝绣龙的黑色冕服,玉珠垂挂的龙冠,长发被整齐的梳理起来,妖娆的气质已不复存在,他是王,沉稳的君王,执掌天下局势,严谨是他的作风,即使是穿着也讲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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