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从,这是今天下午报到的路涛,暂时分在电话班。”苏立勇顿了顿,说“路涛,这个也是中队长何从,我们分工不同……”
路涛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撇了撇何从,淡淡的应了句:“哦……”
如果处次见面的轻浮挑逗是个误会,那么现在的无谓无视就是蓄意的挑衅,何从就算是个芝麻绿豆大的中队长也经不起这样的侮辱啊,何从抖了抖嘴角,故作镇定的说:“刚来还没开始训练吧,我会多多开导你的,刚才唱歌的时候怎么没张嘴?!明天早饭前让你班长把你教会,不然明早你俩都不用进餐厅啦……”
“这是指教还是下马威?”
路涛还是那种风轻云淡的反应,看在何从眼里全折射成吊儿郎当的形象,何从一下炸了毛,刚要发作就被一段铃声打住,慌慌张张的走到一边。
“妈,我早就回来了,嗯,嗯,刚才一直在开会,现在开饭了,我等会还要开会,你给人家说声,有空我会联系她的,嗯,领导在呢,不说了……”众目睽睽之下何从信手拈来个谎言大发了老人家,刚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苏立勇大臂一挥揽住他的肩膀,边往主楼上走边打圆场:“对新手太严厉了,慢慢来……”
“先得让我吃饭啊,”何从不明所以的抗议,看着接二两三的人也都往回走,何从顿悟,“今儿这稀饭的火候又大的能砌墙啦?!”
“我那儿有泡面,路涛,你也跟过来拿一桶……”苏立勇招呼一声,转而问何从,“怎么,听刚才接阿姨电话的语气,这次回去又相亲啦?”
“啊,还那样呗,皇帝不急那啥急,整天琢磨着含饴弄孙,爷是那种随便的人吗?!”何从自说自话,“爷随便起来不是人!”
路涛跟在后面听罢完全黑线……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苏立勇宠溺的揉了揉何从头发,“明天还有个新成员报到,我暂时把他安排到一班,老规矩,他们这些麻烦的生瓜蛋子还是我带,训练的话让各自班长安排,你还是负责书面活儿。”
何从感觉浑身的毛都被捋顺了,眉飞色舞的说:“那你领他熟悉一下环境,我去泡面儿们……”
眼看着何从就要往宿舍里拐,苏立勇眼疾手快挽住他,“别介啊,一会又该水漫金山啦,当时候你让我睡哪儿啊,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您老领他转悠一下吧!”
结果何从眼观鼻鼻观心踢着正步,别别扭扭的走在前面,举得路涛特别有压迫感,连喘气也变虚了,唯唯诺诺的典型的纸老虎,何从狠狠鄙视自己一番!
“一楼是警车车库,门口两边是电话室和接待室,二楼是中队宿舍、会议室、多媒体室,东头是理发室,西头是器材室,不过你也用不着健身……“何从边走边解说着。
他不知道的是路涛应经把头低下来马上就能枕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何从猛然回头,身后路涛嬉皮笑脸的说:“怎么?你还观察过我?”
看着何从又有炸毛的迹象,路涛转身上了三楼,想到何从浸了乳粉色的耳朵,在角落的阴影里挑起了嘴角,“赶紧走,楼上还没看过呢!”
“喂,臭小子,你不要那么冒失,万一打扰了大队长休息呢!”何从追上他,压低分贝,扯着他的衣袖往上走,“三楼都是大队的办公室,没什么你需要过目的。看四楼吧,四楼原来是休闲娱乐的地方,台球室对面是KTV,棋牌室对面是乒乓球室,还有招待家属住宿的地方,五楼是大会议室。你呆上几天就能清楚啦。”
“你刚才说原来,那现在呢?”路涛追问道。
“新的大队长上任之后明文规定禁止开放四楼,所以即使楼上没有锁门,你也不可以横冲直撞哦,”何从解释完就后悔了,撅着嘴说,“就应该让你受点教训,让你再贫嘴!”
回到宿舍,何从捧着泡面开始奋战,路涛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会自己班级,毕竟和大家要尽快熟悉,刚插班就跟领导一个战线必然受到排挤,他可不能为自己的生存埋下隐患。路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何从撕心裂肺的嚎叫:“明天六点起床先跑个三五公里,做好觉悟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再见路涛是周三晚上聚餐的时候,队里每周这天都会改善伙食,以前的时候多半是从就近的餐馆叫外卖,换了大队长后他们的餐桌上多半是外面采购的熟肉食再炒上两个素菜,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何从整理完材料已经开饭,别看他瘦了吧唧身上没几两肉却是个吃儿家,这会如果有人拦了他去餐厅的路,哥们敢跟你拼命。何从刚坐定马达全开准备风卷残云,就被一声走调的尖锐惊叫浇灭了食欲。
“有蛆虫!”路涛一蹦三尺远,猛然撞上身后弓着身体底盘不稳的何从,何从也赶寸了,用筷子夹了个鸡腿,突然受力手一哆嗦鸡腿就掉跟前儿的蛋汤瓷盆里,一眨眼功夫何从的衣服到处都沾了光。路涛无辜的看着他,指了指那碟烧油菜,用筷子拨开绿叶露出菜心,带着颤音,“蛆!”
旁边有人小声说:“哥,这是虾皮……”
路涛居然还特单纯的问,虾皮是什么东西。何从完全崩溃,说不定这小子是外太空来的,无奈的哼了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哥,我都给你拣出来了,可以吃了。”还是那个声音,轻柔细小又些微的清脆,何从定眼看了看他,脸颊白洗干净,睫毛翻卷,瞳仁黑亮,小儿挺翘的鼻子和粉嫩唇瓣,笑起来整齐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何从得到结论:长得真祸害!
“还是算了,我对那种生物完全不行的,你吃吧。”路涛推让回去。两人气氛融洽,意外中招的何从似乎已经被遗忘了,汤水浸过衣服,细微的粘腻被无限扩大,烦躁的涟漪荡开。何从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推开餐厅的门走出去,食欲像是被海啸刷过,啥感觉也没有啦,何从缅怀了一下那个鸡腿,“咱俩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落汤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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