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这般年纪,再想有什么突破,那几乎就已经是不可能之事了。
眼中的一丝惋惜之色悄然划过,许海风的心中却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招揽之心,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只缘一面的葛豪剑如此看重,他只是霍然觉得此人日后定可成为自己强而有力的一个臂助,对自己至关重要,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正如当初方向鸣相信于他一般。
“葛兄,许某此次逃出京师,路过此地,若有不是之处,还请多多担待。”许海风略微拱手,微笑道。
以他此时大将军的身份,如此礼数,已是绝无仅有。
葛豪剑双目诧异之色一闪,随即按下心中的那点激动,他出身平民之家,自身际遇颇为坎坷,虽然确有真才实学,但却受人打压,一直埋没于此,何尝受人礼遇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回味许海风的那句话,倏然脸色一变,问道:“逃出京师,难道京师失陷了?”
许海风暗暗点头,此人仅凭自己的一句话就推断出京师之变,其智果然不凡,也许今天自己真的要捡到一条大鱼了。
“正是,匈奴人攻破京师,这千古名城已然是过往云烟了。”许海风说完对他投以深深一瞥。
葛豪剑的眼角不自由主地跳动了几下,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涩声问道:“那么皇上呢?”
许海风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旦京师有事,一个汉人十有八九都会想到同一个问题,皇帝呢?
皇帝,毕竟是一个国家的象征,一个国家的权威,不管他是否贤明,不管他是否无所作为,他毕竟是代表了一个国家的至高存在。
“皇上驾崩了。”
淡淡的语气中似乎充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哀,这个在位数十年的汉贤帝,许海风对于他最后决然的勇气还是衷心钦佩的。
葛豪剑的嘴唇抖动二下,他并没有见过这位至尊,也未曾对他有什么感恩之心,只是他终究是大汉子民,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浓浓的哀伤。
一股压抑的气氛不知何时已然笼罩了整个客栈,让人想哭,但是,四周莫名厚重的死寂一般的空气却让人欲哭无泪。
“几位王子殿下呢?”
葛豪剑再度深吸一口气,开口询问之时,已是平静下来。
许海风眼中异彩一闪,他已然可以断定,此人必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人才,只是不知何故,竟然埋没于此。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不为人知而崛起于草莽之间的英豪之士啊。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蒋孔明曾经说过的话,不愁无才,而愁不识才,不愁不识才,而愁不用才。中原地大物博,又岂会无那才俊之士。只是世家门阀阻挡了他们的晋身之路而已。
科举,也许蒋孔明所提倡的科举才是现况的解决之道。
只是,这个提议遭到了以方向鸣为首的世家子弟全力反对,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无法不依靠三大世家的雄厚基础,有些过激的行为必须放弃,一致对外,才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许海风稍一踌躇,他的眼光扫过了四周的捕快,葛豪剑立时明白他的意思,撩起衣袍,就要跪倒,口中说道:“卑职失言,请大将军恕罪。”
一只大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跪的下去,葛豪剑无法,只好站起,只是看向许海风的目光中又夹杂着几许恭敬。
一缕似若蚊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许某特意引开追兵,太子殿下已然赶往北方大营,至于其余王子许某便不知道了。”
葛豪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竟然还会坦然相告,心中激荡万分。
“许某一见葛兄,便甚觉投缘,若是有暇,可否共谋一醉。”许海风握着他的手坦言道。
葛豪剑毫不迟疑的道:“承蒙大人赏识,卑职理应奉陪。”
许海风挥手招来一位捕快,让他去吩咐老板准备酒菜,随后将葛豪剑拖上卧室。
那个老板知道了那几个客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黑旗军,而且那个名扬天下的许海风更是赫然身在其中,立时兴高采烈地唤起厨师,一改平日里的吝啬,吩咐香料加倍,佐料加倍。有他这个大人物在此落脚,还会担心以后没有客人上门么?
那个捕快也是机灵,没有将京师失陷之事透露出去,否则立时就要引起恐慌,哪里还能享受到这么高规格的招待。
许海风将他引进屋中,方向鸣带着诧异的眼光向他们望来。
“大哥,这是小弟新结识的朋友,本镇的捕头葛豪剑。”许海风笑着引见道:“这是我大哥,红色海洋的方向鸣,不用我介绍了吧。”
葛豪剑脸上惊讶之色更是浓厚,他们可是帝国年轻一辈之中风头最健的二个人,想不到在一日之间全让他给遇到了。
他深深一躬,行礼道:“卑职葛豪剑参加方大将军。”
方向鸣微微点头,三人落座,言谈甚欢。
只是许海风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方向鸣的矜持和葛豪剑的刻意疏远使得二人无法成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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