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罗老板摆摆手满脸的糟心,沉声吩咐:“换一家,银子没给结了吧?”
&esp;&esp;大管事赶忙回道:“还没呢,本来说是今儿结,可您来了就耽搁了。”
&esp;&esp;“正好,那些银子就用来赔裴大公子的墙。往后若是让我知道什么人都敢招来惹事,我看你这碗饭趁早也别吃了。”说罢和裴潜陪笑一番,两人上了马车走了。
&esp;&esp;大管事满脸带笑的将主子送走了,回头见岑牛还在地上坐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扯开膀子狠狠打了他一顿才解气,擦了把汗,和众人说:“下大雨了都回去吧,谁要是再存这种心思,我让他在这里待不下去。”
&esp;&esp;众人全都散去,春福想和赵云道谢却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赶紧跑到季成身边,亏得他们有个避雨的地方,要是在雨里站这么久一准要生病。
&esp;&esp;季成冲她笑了笑,柔声问道:“可见着人了?人家可答应?”
&esp;&esp;春福有气无力地说:“没见到,他已经动身回翼城了。我再想旁的办法,我绝不会让那些野果子树等到了冬天的时候成了别人灶火里的柴火。”
&esp;&esp;季成被她给逗乐了,方才的怒气霎时退了下去,季坤的帐,他慢慢地算。一旁的连生哥看着岑牛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季坤让你去拔别人的脑袋你也去?净想着不着调的事,季坤那么油的人你和他混一块,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得了,快别在这里杵着了,回吧,这会儿三伯应该还在等着。”
&esp;&esp;岑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龇牙咧嘴地:“季坤那孙子,我回去饶不了他。是我糊涂,他和那臭娘们给我带了绿帽子,还把我当傻子耍,他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和他拼命。”他不会因为这事就把连生他们当好人,抬眼看了季成一眼,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下雨天,也没什么遮挡的东西,但愿一场雨能把他给浇清醒了。
&esp;&esp;连生拍了拍季成的肩膀:“真是,我们也回吧,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esp;&esp;季成拿出放在背篓里的雨披给春福披上,自己撑着伞,任雨水打湿他的半边肩头冲着身后的周敬摆摆手走进雨幕里。周敬晚点要去见安玉宁,看着季成夫妻两的亲昵模样心头一阵羡慕。他忍不住叹口气,也不知那祖宗什么时候才能对他好一点,他总觉玉宁心里是有他的,却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别扭。
&esp;&esp;离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心却越发忐忑,也是她选的地儿是镇上最好的酒楼,而他这一身装扮怎么配到那种地方去。她是个很会扎他心的人,让他恨却又稀罕惨了她。
&esp;&esp;春福一路上都被季成护在怀里,脸上被雨水打得生疼,靠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才觉得这段路不那么难熬。饶是如此春福还是在后半夜觉得嗓子痛,头昏脑涨,明显是受了风寒,她觉得连呼吸的困难起来。而几乎淋着雨回来的季成不过是用热水洗了身子,喝了碗热姜汤,这会儿睡得正是香甜。
&esp;&esp;春福不想吵醒他,外面早已经没有了雨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没过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esp;&esp;季成
&esp;&esp;季成端着药进来,顿时屋里苦涩药味弥漫,春福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从口里到喉咙、肚子里全是全是苦味,娇小的脸庞皱巴巴地,直到季成往她嘴里塞了块果肉,香甜的汁水冲散了苦味,像是一条小溪流将污浊推远,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esp;&esp;“我想再睡会儿,有事你叫我罢。等天儿好了,我还得去镇上一趟,说好帮锦娟和连生嫂问绣活的,这雨下得真害人。”抵挡不住的困意袭来,春福喝了点季成熬的清粥又重新睡着了。
&esp;&esp;季成看她呼吸绵长,脸颊也不像方才那般红,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起身出去了。他将昨儿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木盆里去后面洗干净晾在屋里,又去给家里其他的几张嘴喂食,清扫了院子,火炉上的水已经烧开了。他倒了一碗晾在那里,等不烫了喂春福喝下去,而后坐在炕沿看着春福姣好的睡颜,坚毅俊朗的脸颊泛出温柔又多情的光。
&esp;&esp;天空中黑云凝聚眼瞅着这雨就要落下来,村里泥泞的路上鲜少有人经过,一阵风吹过让人浑身一颤,冷得汗毛都竖起来。只见浑身是伤的岑牛拽着春菊的衣领从一条小路上走过来,口中骂骂咧咧,春菊哭丧着脸哀求:“阿牛,我们不闹了成吗?我以后不敢了,别闹得咱们都没法在这村里待成吗?”
&esp;&esp;岑牛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要脸了?和他鬼混的时候是谁给你的胆子?嗯?你怎么没想着我不能轻饶了你?我忍了那口气你给我拿回半两银子了?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娘们,他季坤喜欢我让给他,让他带你过好日子。你们偷着多辛苦,我这就成全你们。”
&esp;&esp;春菊更慌了起来,两只手死死抱着路边的树,痛哭流涕地摇头:“我不去,岑牛求你别不要我,我错了。你这是逼着我去死啊,季坤绝不会要我的,我不是帮你找到活干了吗?你不能不认啊。”
&esp;&esp;岑牛一听这话更来气,吐了她一脸口水,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你知道这是哪儿来的?全是托了季坤的福,不然我怎么会成这样?别在这儿跟我哭,一会儿见了你的老相好再吐苦水。”
&esp;&esp;春菊突然明白过来,岑牛这次是来真的,她当初就是恨岑牛不着家,季坤刚撩拨她,她没理会,只是后来越想越想不通,就像所有的路突然都断了,只有一个出口却得渡过那条满是险恶的河。她真得知道错了,她改还不成吗?
&esp;&esp;可她偏偏忘了,这个世界上只能男人花天酒地,却不许女人有半点不忠,她自己将自己的后路给断了,这又怪得了谁呢?她心里的恐慌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她手里握着的只有这一个筹码了,但愿能给她后半生安稳。
&esp;&esp;春菊由着岑牛将她拖到季坤家,她只是垂着头,手放在腹部安静地站在院子里。
&esp;&esp;岑牛像是个疯子,一点都不怕招人过来看着笑话,朝着屋里大喊着:“季坤,你给我滚出来,敢做缺德事就得敢承认。你不是喜欢这个娘们?我见你们背地里偷着太累人,特地过来成全你们。”
&esp;&esp;附近住着的人家一听岑牛的声音就知道那件事捂不住了,赶紧跑出去看热闹,见着旁边的几户人家全都跑过来笑了笑,一起进了院子。季二叔心里正发愁要怎么应付穆家沟的那帮人,恨不得把阿香那个嘴碎娘们给大卸八块,哪知一茬未完一茬又起,狠狠地瞪了眼坐在那里一脸无畏的季坤,忍不住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吹胡子瞪眼地呵斥:“你惹的破事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解决,等着让人笑话?”
&esp;&esp;季坤揉着被踹疼的屁股,一拐一拐地出去,不耐烦地看着岑牛:“撒什么泼?我什么时候动你家媳妇了?要生得国色天香我还考虑,这种货色我怎么看的上?岑牛,我劝你还是别乱讹人,有什么话还得扯着大嗓门的嚷嚷?”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