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说:“太太,您称我一声莫姨,便是敬我为长辈,您还是听我一句劝吧!别再这样跟先生置气下去了,划不来的。”
我莞尔一笑,波光流转,柔柔地看着她,没有先前对段柏的戾气,我说:“莫姨,当事人是我,而非你,划不划得来,我心里有数,不劳烦你为我操虑这么多。”
莫姨叹了一口气,自知我听不进去,便说了旁的,她说:“太太,我看您整日待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性格使然倒也罢了,可您非是那样中规中矩的人,您这样会把自己给闷坏的。我看得出来,自您入了这家门以来,就悒悒不乐的,未曾见你开心地笑过,您是不是,有啥心结难以打开的,道莫姨知晓,看莫姨能否帮您,否则您这样永远憋在心底,真的会成为死结的。”
我笑,婉拒道:“莫姨,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无非是见我整日无欢颜罢了。笑有何难的?日后我便日日笑给你看。”
莫姨摇着头,我这答案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说:“太太,您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我话的意思,既然您不愿让人窥探,我便不再这般的打破砂锅了,只是我还想说一句,劝君怜惜眼前人呀!”
我乏了,说道:“下去吧!”
莫姨收了东西,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何尝不知,这句话呢?只是我的眼前,何曾有过段柏这个人呢?所以,何来怜惜之说?
第二章
见莫姨脸色不佳地从我的房间里走出,守在走廊上的段柏伸手拦住了她。
他问:“怎样?”
莫姨摇了摇头,声音无奈,“先生,太太的伤无大碍,只是心却似受了重创,再难复原了。”
段柏望着我房间的方向,眼神复杂,面色凝重,而后看着莫姨,说:“伤不碍事便行了,其它的无需你多言。”
莫姨问:“可是先生,太太一直这样冷若冰霜地对你,你一点也不在乎吗?”
莫姨突来的一句质问,让段柏愣了一下。在乎?不在乎?他自己都说不清了,只是望着我那冰冷,视他若无物的眼神,他会暴怒。
这,便是在乎吗?
段柏弯了一下嘴角,嘲讽着自己。他说:“我在乎抑或不在乎,都无法消得了她的态度或是凝固她的热情。她对我的好与坏,在于她,不在于我。”
莫姨有些急,她不明白我和段柏怎么都这样,都爱将这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莫姨说:“先生,话不能这么说,若是您不在乎太太的话,太太怎肯正眼望你?一个女人,是根本不可能将精力耗费在一个根本就不珍视她的人身上的。”
莫姨的这番话,引来了段柏的暴怒。
他说:“可她当初是怎么对待那个人的,你不是不曾耳闻。”
这句话,叫莫姨心虚了,她闭了嘴,默默站着。段柏大发雷霆,她也只能受着。
幸而一通电话,打断了这一切,莫姨才得以脱身,她灰溜溜地下去了。
段柏走进了书房,按着电话中的人所说的,找到了那本原先束之高阁的藏书。
他问:“你说,到底有什么玄机在此?”
段柏拿着那本藏书,看着封面无发现任何异常,书名是英文写就,翻译成中文,无多大的吸引人之处。
电话中的人,有些狡黠,他说:“段先生,我只能透露到这里止了,其它的,便要您自己去参透了。”
合上了手机,段柏翻开了那本藏书,里面满是英文字母,逐一看下来,段柏觉得,这无非就是一部小说,没有任何新奇之处,一向对文字无感的他,失了耐性,随手便将这本藏书塞了回去。
段柏走出书房时,正恰好看到我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叫住了我,我却当他是透明的。
段柏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问:“你要去哪里?”
我云淡风轻般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别开了眼,我说:“脚长在我身上,我去哪里都好,又不碍着你什么,需要向你禀报行程吗?”
他说:“这是我段家,而你是我段柏的妻子,你说你需不需要告诉我?”
我和段柏四目相对,彼此眼神中,都带有一股浓浓的挑衅。看来,又将是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了。
段柏总爱这样,无事生非,与我针锋相对。哪一天,我们要是没有吵个七八回,这个家,就不正常了。
而这一次,段柏似乎反常了,他不打算与我吵了,他松开了我的手,抿了抿唇,略有所思地说道:“莫姨说得对,我想我不该这样不在乎的,我们明明是夫妻,不该这样恨得对方入骨。”
段柏这番话,让我稍稍惊讶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段柏吗?除了人前,他何曾像今日这样,以夫妻的名义对我们的关系下定义呢?若不是那一纸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在维系着,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陌路人,不可能会住在一个房子里,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有这个醒悟,我却不想有这个觉悟。
我冷哼了一声,说:“夫妻?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你还真当真的了呀?”
我这样的话,或许是激着了他作为一个男性的尊严。他抬手便索住了我的喉。他说:“我可以叫你看看,我是如何将我们变为有名有实的夫妻的。”
我慌乱失神地拍着他的手,手腕上那道清晰可见的伤痕,晃在了他的眼底。我说:“你放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后果你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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