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川有点儿想现在跟他一块儿回去,但走不了,只能对许时熙指了下教室的方向,让他先走。
“好,情况我差不多知道了,会跟他聊一聊,不过离高考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是希望别在这方面给孩子太多压力。”老蒋说。
李唯又点头附和了几句,起身打算离开,等出了办公室沈昼川把那个钱包给他,说:“辛苦一趟,把这个让人给林倦捎过去。”
“小川,你怎么跟他还有联系?”李唯皱眉说,“他之前在公司里闹得那么难看,这个人素质很有问题。”
“你们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么?不然谁放着前途不要跟你在公司里闹,”沈昼川靠在走廊栏杆旁边上说,“而且也不用装了,我给他经纪人打过电话,你们肯定也知道了,还省得我自己跑一趟。”
说完他没再等李唯回复,直接回了教室。
其实他也能去外公家住着,只要跟沈平江彻底划清界限,但他虽然一时半会没有出柜的必要,性向这种东西却不能瞒一辈子,只要他以后不结婚,外公他们迟早会发现,到时候在他们眼里他不但是个跟沈平江一样肮脏龌龊的同性恋,而且还是个永远洗不清的骗子,在姑姑那边也是一样。
忽然间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有点落寞之余也挺轻松的,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只对自己负责就行。
国庆假放完后所有科目都开始了一轮复习,许时熙每天翻开厚重的练习册,都觉得自己走错班了,他以前为了逃避物理选了文科,重来一次还是没能躲过。
之前他用了两三个月时间把高一和高二的内容从头学了一遍,但纯粹自学还是有很多漏洞,包括现在上课老师讲的有些口诀,他都不太熟悉,时不时得问一下方小椿。
等下课方小椿仔细给他说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你前两年是真的什么也没学啊,但上学期期末你语文英语不是考挺好么,都在前五,偏科太严重了,这样可不行。”
许时熙也觉得不行,这段时间下课都不怎么出去,每天在教室里要么看书要么做题,抽空去找老蒋问了一下,老蒋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两本理综练习册给他,都是按程度挑的,沉甸甸地往手里一放,摸着还有点踏实。
他基础不好,不能跟裴沨那样挑着做,自己也看不出来哪个题重要,哪个又跟前面套路重复了,只能从第一页挨个往下写,加起来五六百页的题,一天做十多页的量,还有学校留的作业,用完了所有课余时间,晚上还得晚睡会儿才能写完。
原本有点纠结还要不要继续去驻唱,自己算了一下现在攒的钱,还不够四年学费,如果待到寒假就差不多了,还是等快过年的时候再去辞职。
一旦专心做什么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憋着劲做了多半个月的题,那天下午课间许时熙跟几个同学出去值日,无意间抬头一看,发现操场角落那棵树已下已经堆满了枯黄落叶,好像前段时间校服外套里面还能只穿个短袖,感觉也没过多少天,凉意越来越重,夏天就这样彻底过去了。
去楼下扫完地回教室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儿冻手,方小椿每天来了都去摸摸暖气片,也就这段时间,马上就要供暖了。
明天周六要月考,许时熙坐到座位上拿出课文背了背,忽然后颈一凉,被人轻轻地捏了一下。
裴沨递给他一个热水杯,说:“我等会儿要翘课。”
“嗯?”许时熙还有点懵,抱着杯子回头看他,“翘课去干什么?”
裴沨这个学期都没再翘过课,这应该是头一次。
“有事儿出去一趟,”裴沨没告诉他,“明天考完了我去找你,一块儿去酒吧。”
他们不在一个考场,中间隔着两三个教室,许时熙就点了下头。
裴沨翘课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许时熙看他书包也拿走了,估计今天应该不打算再来,晚上收拾完东西就自己回去。
骑车也有点儿冻手,特别是晚上十点多钟,车停在路口单腿撑着,周围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一阵冷瑟秋风吹过,腿上都凉嗖嗖的。
手机在兜里响了两声,许时熙都不太想拿出来,等过了红绿灯还在震,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沈昼川。
从度假村回来后这一个月沈昼川都没再做什么让人会多想的事,偶尔还会到他们那边坐,但也没其他举动,原本还觉得有点尴尬,时间长了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沈哥?”许时熙接起来说。
他手揣在袖子里,感觉得再换个厚点儿的外套。
沈昼川是走到楼下才发现李朝借给他那个房的灯亮着,家里有监控,连着手机,他看了看果然是沈平江。
已经三个月了,他住酒店要用卡会被找到,找李朝借地方住也还是会被打听到,明天要考试,实在不想这个时候见沈平江,太影响心情,他也大概能猜出来他会说自己点儿什么,就没必要上去找麻烦了。
翻出手机找了半天,要么就是跟李朝一样只要自己去接触就会被沈平江发现的人,要么就是余准家那种楼底下都是脏水沟的地方,想了想只能找许时熙。
“就一晚上,明天我就走,不打扰你。”沈昼川说。
这点小忙不至于拒绝,许时熙怕他忘了地方,就把地址给他发过去,然后先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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