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蓄意报复!趁乱吐我唾沫星子!!!”
几人笑得脸疼,纷纷转身撇清关系。
手里的烟雾弹放完了,许思麦拿过最后一根“魔术弹”。要点火的时候才发现这根烟花的引信留得太短了,有点危险。
林闯余光里看她连续点了两次都没成功,终于没忍住:“我帮你吧。”
许思麦没有拒绝。
*
散伙的时候,照旧是他们两个顺路。
许思麦拿着两盒没点完的仙女棒,路上一根接一根地点,每熄灭一次,都要停下来从盒子里抽出一根新的点燃。走走停停,过了十分钟回头还能看见南大闸的桥,林闯终于提出替她拿着盒子,答应看她手里的仙女棒快灭了就点一根续给她。
身后燃放爆竹的声音逐渐遥远。
“你期末是不是没考好?”
“你怎么知道?”
林闯点燃一根新的烟花棒递给她,很平淡地说:“如果考得不错,早就跟我显摆了。”
许思麦也不辩解:“我高一漏洞那么大,早晚要栽的。”
林闯斜她一眼,冷呵一声:“还挺有自知之明,整个高中才三年,结果你玩儿了三分之一。”
“我也不是一点儿没学好吗!我的生物,还有分班前的化学,都是认真了的!后来就是懒得上心,”许思麦脚步顿了顿,很不爽地说,“你之前还鼓励我继续玩物丧志呢,怎么今天的你和以前的你没统一口径啊?”
他像在看一个笨蛋:“我当时明明在反讽。”
“谢谢你,我听出来了!”她拧着眉,小半张脸隐在围巾里,显得眼睛很大,亮亮的。
林闯看她手里的烟火灭了,问道:“还要吗?”
许思麦摇摇头:“不点了,冻手。”
林闯犹豫了下,试探说:“你寒假怎么打算的?补补高一的课?”
如果她有需要,他可以帮忙。
谁承想,许思麦当即不假思索地否定道:“不可能!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一过完年,离开学哪还剩几天啊,我再不抓紧时间好好利用这几天玩玩手机,等开学了哪儿还有机会啊?!”
林闯无语:“……”
许思麦却来劲了:“你知道吗!我们每次周六放那半天假,都说那叫进城。我在学校最大的娱乐就是拿我室友的老年机玩贪吃蛇,上学期暴雪全县停课,只有我们学校上了五天自习,真的能把人急死……对了!我跟你说个巨好笑的事儿,停课那天我们班有个走读生……”
林闯听她絮絮说着那些他不曾知道的小事,时不时被逗笑。可他明明很满足了,却还是挡不住情绪里丝丝缕缕的遗憾漫溢出来。
他就是觉得,如果当时他也在就好了。
她的那些,无聊的、压抑的、快乐的、失落的时刻,他要是也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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