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呼吸骤然一紧。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冷静的人,但直到现在,苏韶棠才知道,所谓冷静不过视情况而定罢了。
苏韶棠按捺住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冲动,让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络秋回去休息。
等第二日清晨,她才告诉众人,她要去渠临城。
众人错愕,沈玉晦皱眉,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觑见嫂嫂的神色,就知道嫂嫂早就心意已决。
沈玉晦咽声:
“大哥知道这件事吗?”
苏韶棠垂眸,眼睫不着痕迹地轻颤,她摇了摇头。
等挥退四周人,她才告诉沈玉晦:
“他受伤了,我得去帮他。”
沈玉晦一直都清楚嫂嫂有点他不知道的神通,对于嫂嫂的话,他并没有怀疑,只是刹那间白了些脸色,险些打翻手中的杯盏。
好半晌,沈玉晦才哑声:
“大哥会不会有事?”
苏韶棠不敢给他保证,只道:“到了渠临城,我会给你写信。”
渠临城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他们都心知肚明,沈玉案受伤一事不能传出去。
所以,等出了门,二人脸上神情再看不出什么异样。
沈玉晦将苏韶棠送到了城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不知为何,他竟隐隐觉得些许不安。
沈玉晦强行压下不安
。
大哥年少时就在生长在边关,大哥受伤一事,沈玉晦并非是不信,而是更倾向于这是大哥给西洲设下的圈套。
有大哥在,总能护住嫂嫂的。
苏韶棠不知道沈玉晦的担忧和不安,她现在就是有点后悔,如果她早一点赶去渠临城,告诉沈玉案西洲王室的位置,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韶棠不知道,但仍控制不了心烦意乱。
因为担忧,一路上的颠簸赶路,苏韶棠居然都承受下来了,只催着钟谦尽快赶路。
衢州在南,渠临城在北,足足赶了一个月的路,苏韶棠才远远地看见渠临城的城门。
近来渠临城查得很严,钟谦拿出安伯侯府的令牌,一行人很快被放入城中,他们需要穿过渠临城,才能赶到驻扎在渠临城以北的军营中。
络秋看向夫人稍白的唇瓣,有点担忧地问:
“已经到渠临城了,夫人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赶去军营?”
哪怕没有亲眼看见,络秋也猜得到军营条件艰苦。
这渠临城就没有京城和衢州繁华,越靠近渠临城越觉得萧瑟,进来和西洲的战事连连,让很多渠临城的百姓都开始南迁,分明都二月份了,但冷风刮在脸上,仍是生生作疼,络秋不得不圈了围脖挡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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