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身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令他产生了如此的想法。尝试着伸出手掌,周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摸』不到。而那原本应该下坠的感觉,也变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飘渺,好似整个人潜入水下一般。
忽然间,不知多远处,闪动起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展飞鸿仿佛被这道光芒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向光的源头走了过去。
紧接着,第二道光芒骤然亮起。它距离金『色』光芒并不远,一股直透骨髓的寒冷伴随着那阴蓝『色』的波纹『荡』到了正在靠近的展飞鸿体内,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双手抱肩,停止前行。
随即,绿,红,棕三『色』光芒分别显现,与之前的金,蓝连环排布,五『色』光芒刚好形成了一个足有三四人高的圆圈。
展飞鸿已然不知所措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天,天呐。。。。。。”双眼傻傻地盯着那五『色』光圈,少年喃喃地发出了惊呼。
话音未落,那光圈猛地颤抖起来,晃来晃去的光芒令展飞鸿不得不用手挡住双眼。透过指与指间的缝隙,他发现泛着乌光的巨爪从震颤的五『色』光圈中伸了出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跑,我必须跑!
见到这乌光巨爪,展飞鸿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他扭过身子,在这漆黑空间中拼了命地狂奔,仍旧没能逃出巨爪的一击。
望着胸口透出的一根臂膀粗细的乌亮指甲,展飞鸿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可正当他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这黑暗空间中的一切事物,却像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撕扯,从四面八方往那被扎穿的胸口涌去。
随着黑暗的范围越来越小,天地渐渐恢复了应有的『色』彩,展飞鸿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无力地转动双眼,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经过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异变,他已经来到崖底那片茂密的树林中,双腿正跪在松软的土壤之上。
展飞鸿下意识松了口气,可胸口的痛楚令他的神经再次绷紧,精神也随之一颤。他将目光重新拉到自己的胸前,却被这诡异的画面吓得瞳孔直缩。
那无尽的黑暗已然全部吸进了体内,不知不觉孕育成了一个龙型胎儿,此时正在他腹中不断闪烁。
见鬼了。。。。。。
看到这乌光闪烁的龙型胎儿之后,展飞鸿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昏倒在地。
。。。。。。
直到月明星稀之时,展飞鸿才渐渐缓醒。他明白过事后,蹭地跳了起来。“我。。。。。。没死?”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恙,连印象中胸口那个恐怖的大洞,也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一回事?
展飞鸿不敢相信地拍了拍后脑,他无法判断从坠崖那刻起,自己所经历的种种究竟是南柯一梦,还是真有其事。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他又会趴在崖底这树林之中呢?
想来想去,展飞鸿最终无奈地放弃了思考。无论真假,自己这条命无恙,便是天大的幸事。他再一次检查了全身上下的情况,迈起步子,走上前往清水镇的道路。
等展飞鸿回到展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家中的老老少少早已吹灯休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足足失踪了六七个时辰。
默默地绕过几间大房,展飞鸿忽然发现,他所居住的那间小屋门前有一条鬼鬼祟祟的黑影,好似正在透过窗户纸观瞧屋里的动静。他不禁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背过身,扒在床边的人,和自己那二伯展克满倒有八分相似。
“二伯,您找我?”展飞鸿没想到,这第一个注意到他失踪的人,居然会是平日里对他态度最为恶劣的二伯展克满。
只见那黑影忽地一下直了腰,扭过半张脸来,惊异不定地看向展飞鸿。“你。。。。。。飞鸿,你去哪里了,怎的半夜才回家?!”展克满先是讶然,随后板起脸孔问道。
“侄儿——”展飞鸿想起自己坠崖的经历,觉得太过离奇,说出来二伯肯定不会相信,便含糊道:“侄儿心情不好,去山上转了转,没想到竟然在崖顶一觉睡了过去,直到不久前才醒。”
“混账!”听过此话,展克满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你是不是疯了,在那崖边睡觉,就不怕掉下去吗?!罚你一个月的禁足,不得狡辩!”
那石头都被我坐坠崖下,你就是『逼』我再去,我也没那个胆子了。。。。。。展飞鸿心有余悸地想到,只得点点头,应道:“侄儿不敢。”
展克满煞有其事地拍拍侄子的肩膀,“下回别再『乱』跑,害得二叔我担惊受怕,速速歇息吧。”说完,他匆匆离开了偏院。
展飞鸿望着二叔的背影,有点『摸』不着门道。按道理来讲,这看他最不顺眼的二叔是不可能如此关心自己的,可为什么整个展家唯独他对自己的行踪这般留意呢?
。。。。。。
“真是晦气!”展克满刚一坐下,便狠狠地拍了下大腿。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乔氏见夫君一脸的沮丧,眼珠一转,急问道:“可是你那三侄儿回来了?”
“小点声!”展克满冲自家娘们嘘了一声,“别吵到芒儿睡觉。”
乔氏掀开内屋的帘子,见儿子睡得正舒坦,轻声回到了展克满的身旁。“没事,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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