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您可是出什么事了?”
惶急、惶恐的声音,来人似乎非常焦急,又有些畏惧。看来,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对下人并不怎么友好。
楚影停下了手诀,无形力量消失,他的脸色愈加阴沉。
“没事!”
本着修道者宠辱不惊的心态,虽然他胸膛已经快要被怒火焚穿,火苗都冒到了嗓子眼里。楚影依旧,强压着怒火,让声音显得平静。
这种压抑着的平静,却偏偏给人以更加诡异、恐怖的错觉。
扑通!
守门的侍女直接跪倒在地,兴许楚影异常的平静让她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又或者,家主曾有过特意的吩咐。侍女带着哭腔,却是连连叩头、讨饶请罪。
“唔奴婢该死,少爷饶命。唔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少爷饶命…”
也不知林麟曾经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一声莫名的怒喝、压抑的平静,就把屋外的侍女吓成那副样子。
屋门未开,楚影当然看不到外面情况。然作为高阶修真者,眼睛早已经成为灵识的辅助。
“我说了,没事!”
颇为不耐,倘若不是侍女样子看着实在可怜,加上他此刻不宜动手,怕是早就一道法诀扔去,把对方拍成了飞灰。他的时间,可不是用来这样浪费的。
外间侍女哪里肯信,楚影越是故作平静,她心中越是惶恐。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错在何处,本也无错。但林麟过往,最是喜欢莫名发怒,迁于旁人。因此而死的仆役,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见曾经的“少主”,在仆人心中,究竟等若怎样的存在。
“滚!”
楚影的耐心终于磨完,运起真元吼了出来。侍女闻声,只觉耳中嗡嗡鸣响,脑海一片空白,陷入呆滞。
而他的暴怒,偏又注定了,引起一场小小的风波。
许多时候,一个不经意,就会在笔直的绳子上,系上了结…
………。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雍侯府中。
嬴莫疲惫的推开殿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绕过庭院,走进花园。
果然,那白衣孤剑的身影,还在花园中。
不同的,他已经坐在了石桌旁,桌上摆着一副不知从哪弄来的棋局,似乎正等待着某人。
嬴莫整了整衣襟,挺直腰杆,肃然走了过去。树梢垂下的花枝擦过额头,留下点滴蘸着余韵的露水。嬴莫目不斜视,简直就和在宫廷中觐见秦皇般,一丝不苟。
走到石桌前,剑洗心身旁,嬴莫一鞠到底。
“剑先生,当真好雅兴。”
偷眼打量了一下棋局,嬴莫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待看清黑白子阵势,不禁大愣。
这,这分明已经是一盘死局!
嬴莫无法修习高深心法类武学,因此只能锤炼外功,并将热情转移到其他方面。凭借超人一等的天赋,虽然算不得十全十美,但其人也足赞句诸艺皆通,棋道亦是这般。
嬴莫并非什么国手大师,但是基本棋理还是懂的,甚至常人眼中,堪称高手。
这白子局面,尽数被黑子包围,四面楚歌。一步之后,满盘皆输。
这已经不是棋力不棋力的问题,而是必输无疑,连一子都难落。珍珑尚能背水一战,这局,比之珍珑更加过分,非残局、乃必死之局,十死无生。
剑洗心好似没有察觉嬴莫的到来,仍旧死死的盯着白子,仿佛能在上面看出朵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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