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样说,仙人是不能随便进入俗界的,灵魂离体后也不能持久,所以阎罗的说法多半是虚幻的,但轮回确有其事。”苍松接着说道:“听先师说过,人类并不适合修仙,反而较易入魔,因此仙界和人类接触不多,又不能放任不管,监管人类的重任就有佛宗担当了。佛陀为去除人的魔性,设轮回之道以奖惩大是大非、大善大恶之人。众生万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轮回的。”“红尘多诱惑,千万年来能有几人修得天道,要轮回干什么!要我说人如果能修得阿罗汉,就也能得大道飞升。”谢芸辩道。“轮回主要是惩罚奸恶、伪善之人的。人生就几十年,生老病死,何乐之有?再世为人有什么好?除了能偿还前世的宿债外,全无是处。”无尘也道。“修仙之人是没有轮回的,要么得道飞升,要么形神具焚。”无心叹道。
“修仙和修佛其实是一样的,流传在人间的宝典也不少,但真能得正果的寥寥无几,能修成者无不是有大智慧,大毅力的,我辈当以此自勉。”苍松环顾众人,又对司马平道:“至于妖魅一族,也是天地异数,得道之难更甚于人类。因其修炼之时常佐以血腥之气,故即便偶有成形也难逃天谴。”
“原来是这样的,多谢前辈教诲。”――看样子要成仙是很难的,做仙人也并不一定逍遥无忧,不过有机会还是要找一本秘诀看看,成仙到底有多难!苍松不是说人间留传的有许多吗。司马平暗想,谢过了众人,又向苍松要了一间秘室――还有小月的事要处理呢。
得到“混沌”之人就能成仙体,偏宜苏月这丫头了。
司马平取出归藏塔,苍松送的那个成虫比起司马平自己在天滩得到的那几个就差多了。苍松说混沌长至透明就会飞升,自己得自天滩的石球里就有五个透明的混沌,有三个还是金色的,不知为何还没有飞升――不会在等那俩小的吧?
布好一个封闭的结界,把归藏塔封闭起来,司马平才小心翼翼地取出石球。石球里的那几个宝贝安然无恙。拿出苍松送的那个玉瓶,司马平用挪移之法将那条混沌移入玉球之中,原来的那几条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又从玉球中移出一条金色的成虫,把玉球照原样收好。那条金色的混沌在玉瓶中静止了不多长时间,慢慢地起了变化,从身体上透出一层层七彩的光环来,强大的能量挤压着司马平加在玉瓶外的结界。司马平赶紧再在玉瓶外加上两道结界――要是没等小月准备好它就飞走那就不妙了。唤出小月,小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刚才苍松他们的说话她也在听啊。
看着半空中那个闪着七彩宝光的玉瓶,小月反而有点战战兢兢。司马平成竹在胸,吩咐小月把身上的首饰物品取下之后,用一个结界把她和玉瓶裹了起来,然后一层层地收掉裹在玉瓶外的束缚。当最后一层结界收起以后,只见玉瓶中的七彩光芒猛然暴涨开来,玉瓶化作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金色的肉块迅速长大,直到有三尺方圆大小时才停止,强大的能量冲激着结界,七彩的光不断变幻着,照得石室有如幻境。苏月身上的彩衣在巨大的压力下化作一缕轻烟,身体也变成一团白色的雾。彩光变幻着,中央的肉块渐渐幻化成一团金色的雾,沿着结界缓缓摊开,好像在寻找出路。小月化成的白雾慢慢地接近那团金色的雾气,两者逐渐溶合在了一起。雾气开始收缩,最后在空中凝成一个大大的白色雾球,一丝丝金色的丝线从雾球中伸出,纠缠着,在雾球的外面结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的茧。冲撞结界的能量消失了,彩色的光却更见明亮。
室外,白云谷的弟子正望着天空――终年不散的云雾正在迅速地消散,露出碧蓝的天空,落日的余辉照在远近的峰顶,好像给它们涂上了一抹艳红。天际又有一团团彩云翻滚着向谷顶汇拢,一道道电芒给彩云镶上银色的裙边,隆隆的雷声在云层中回响。云彩变幻着色彩,汇聚到白云谷的上方。苍松等大吃一惊,开始还以为是天劫,看看不像,竟是天兆。
七彩的霞光从石峰中透出,直冲霄汉。彩云中银蛇乱舞,雷声震天,云层翻滚着向下压来,好像要填满这个山谷似的。好久好久,石峰上透出的霞光渐渐消失,彩云也逐渐离开了峰顶,雷声渐止,彩云的颜色逐渐变淡,又渐渐向外飘散,天空重见湛蓝。稍倾,云雾从四面升起,不多会儿,又填满了天空。
苍松和无尘等面面相觑,谢芸首先向室内冲去,苍松等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室内,金色的茧炸裂开来,一道耀眼的金光刺的司马平睁不开眼睛,浓烈的异香透过结界充满石室。司马平收起结界睁开双眼,还没等细看,赶紧又闭上――一个赤裸裸的美女正羞涩地站在面前,说不尽的娇艳妩媚。司马平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波动,乖乖,真有点受不了了。小月的羞怯没有沿续多久,猛得冲入司马平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抚着这美丽温暖的肉体,司马平有点六神无主,心猿意马。赶紧取出衣物给她披上,心的话你再不穿衣服我要喷鼻血了,说不定还会犯错误。
谢芸等进来的时候,苏月还在擦着眼泪。一袭鹅黄的百褶长裙,流苏的宫装,绣花缎鞋,除了头上没有那些零碎的装饰,活脱脱一个“莺莺小姐”。嫩白的玉手中拿着纸巾,如花的玉颜,披洒的秀发,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进来的几个人,一抹艳红在脸上漾开。谢芸首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一把抓起苏月的双手,上上下下地端详,好像是在看自己三年未见面的闺女,嘴中还不停地啧啧有声。其他人可文明多了,看了看这如花似玉的美女,又把疑惑的眼光转向司马平。“天降瑞兆,该是有神物出世。一条小小的混沌成年体,还不应该有如此大的神通,贤侄你做了什么?”苍松好奇地问。“这次搞大了。”司马平想,谁知道那小虫幻化是如此的惊天动地:“好在手里还有宝贝,拿出来蒙蒙他们吧,不知能不能混过。总不能现在对他们说我以前是在说谎。”
轻轻抚过左手戒指,右手上多出一个紫金的葫芦,葫芦雕龙驾云,制作得极为精美,没有盖子,细细的嘴制成弯弯的弧形。司马平轻点葫芦念动咒语,只见一缕淡淡的轻烟从葫芦嘴中飘出,葫芦的上方出现一颗淡金色的丹丸,有蚕豆大小,丹丸的外面裹着一圈金色的毫光,丹丸呈半透明状,内部好像还有金色的液体在流动。
从司马平取出葫芦开始,除了小月外,其他人都傻了。修道之人能得到一个乾坤袋就不错了,贮物腰带已是异宝,贮物的手镯、戒指那只是耳闻而已,谁知却在司马平手上出现。那个紫金葫芦一看就是仙器,等那颗金丹出现,大多数人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了。还是苍松广闻博见,试探着问司马平:“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坎离金丹?”
“正是坎离金丹。”司马平点点头,看着大家的神情,心放松了下来:“这是晚辈无意中得到的,刚才小妹幻形之时自作主张用了一颗,不知有无害处。”
“哪会有什么害处!这是仙丹啊。”苍松感慨地说:“天降瑞兆,原来是仙体成形,恭喜姑娘了。”
苏月七巧玲珑,赶紧上前大礼拜谢:“多谢前辈,馈赠之恩此身难忘。”“哪里哪里,只是用这坎离金丹你也能炼成灵体,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苍松摇头说道:“这仙丹对修道之人有无上的妙处,贤侄请妥善保管,不可滥用。”司马平一把抓住仙丹,送到苍松手中:“晚辈所得甚多,这个就送给道长略表谢意。”又取出四颗,干脆苍明、无尘、无心、谢芸每人一颗。
这坎离金丹是炼仙丹的最初产品,相较于普通的金丹和仙露来说,稍微高级了一点。对凡人来说是仙品,对仙人来说只是一味补药,只要炼丹,每炉都能产出好多。司马平的葫芦里还有不少,都是拜在旋玑仙阵值班的大仙所赐,现在拿出来送人也不心疼。
看着手上的仙丹,室内的几人眼都放了光――有了这东西,只要坚持修炼,将来渡劫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原来紧锁着的仙界的大门,忽然敞开了一条缝,怎不叫人欣喜若狂!
室外已经聚集了好多白云谷的弟子,大家都好奇啊。收起葫芦,司马平问:“不知这仙丹有何妙用。”松答道:“修道之人欲修大道,需凝神静悟以参天机,常借物以凝志,故一般都佐以炼丹、炼器。器可防身,丹可凝神。只是炼丹和炼器一样,须借天时、地利、宝器、良材,还得要有高深的法力,缺一不可。同样的材料,以我等的法力,能炼出金丹已经很不错了,到上仙手里就可能炼出坎离仙丹,甚至于蓝蕴仙丹。因为我们用的是俗火,仙人用的是三昧真火,甚至天火。所以仙丹在这一界是极珍贵的。在渡劫之时,服用仙丹可以摧发仙兆,这仙兆和劫云同源异性,可互相消融,更何况仙丹可极大地提高元神的功力。同样地,普通的金丹也是极难得的,炼丹的高手也不是每炉都能成功,即便略有所成,能得一两颗也很不错了。这金丹功能助气凝神,对炼婴也极有助益。对俗人来说,虽不是不死的仙药,治百病延年益寿当无问题。”
司马平大喜过望,自己葫芦里那东西没有一万也不会少于八千,自己平时还当炒黄豆吃,原来都是宝贝。当下取出另外一个葫芦,又从手链中取出一个空的玉瓶,边问苍松:“不知白云谷中有多少修炼之人?”“该有三百四十七名弟子吧,本来也就六七十人,近百年来因为要寻找失物,故广招弟子,就有这么多了。”苍松苦笑道。
司马平叮叮咚咚倒出大半瓶金丹,估计有四百多颗,递到苍松手上:“晚辈所得到的仙丹估计是仙人炼制后留下的,这金丹有好多,我也用不了这么多,这些送给前辈,也算是给各位师兄师姐的见面礼吧。”苍松有点不好意思了,真是收礼收得有点手软――从没见过这么送礼的。收吧有点过份,不收吧对不起司马平的一片诚心,犹豫再三,还是收了下来。
当下一群人重回原先的大厅坐下,有弟子送上香茗、果点。苏月是这几十年来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心情如染房里的水――各种颜色都有。其他人则全然不同,用一个字就可形容――乐。谢芸的快乐都写在脸上,流在嘴上,从路上到坐下,笑语不断。这时又对着苏月说:“一定要多玩几天啊,到沉月谷住上几天。”小月唯有不停地点头,眼光不时地看一下司马平。这时苍松也说道:“贤侄如果没有要紧事,不妨在此多留几日。这附近风光秀丽,谷中人丁兴旺,该不会寂寞的。长春教数千年来,历代教众都有收藏,其中也有较稀罕之物,贤侄如有兴趣也可一看。”说着又从腰上解下一块乌黑的玉佩,递给司马平:“这是长春教的信符,贤侄请收好了。以后如有差遣,出示此令即可。”司马平再三推辞而不得,只能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多谢前辈,晚辈自觉见识浅陋,正好想多向各位请教呢!”司马平谢道。“白云谷藏经洞中有我教前辈祖师留下的典籍,贤侄有闲不妨一览,对你的修行或许有些助益。”苍松叮嘱。
“这不好吧!”司马平虽然不懂规矩,但是练功的典籍是一派秘宝,轻易不会示人的,更何况自己一个外人。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教的护法长老,白云谷什么地方都可去得。”无尘哈哈大笑。司马平大吃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护教长老了,再说自己也担当不起啊!
满脸疑惑地看着苍松,苍松含笑不答。还是谢芸忍不住,指着师马平手上的玉佩:“这是本教护教长老的令符,小弟弟你以后要多照应一点我的弟子啊。”
司马平哭笑不得――自己孤陋寡闻,还要别人照应呢。看着手上的玉佩,不知如何是好。苍松笑道:“别听她的,这玉佩是护教长老的信符是不假,不过贤侄若不想做,就当他是一块平常的玉佩就是了。”司马平还想推辞,小月一把拿了过来,把它系在司马平的腰带上。苍松赞许地点点头,又招来一个弟子吩咐了一下,不久就见萧永端着一个银盘走了进来。
苍松吩咐萧永把托盘放在司马平前面的矮几上,司马平疑惑地望着托盘,又看看苍松,不知苍松想干什么。旁边的苏月忍不住了,一把掀起上面盖着的红绸。只见长盘之中平放着两把连鞘长剑,式样古朴优雅,透过剑鞘,司马平也隐隐能够感觉到剑刃的寒气。
“这两把剑乃是上古留下的仙兵,同炉所铸,本是我教一对前辈仙侣所用之物,闲置下来也有近千年了,就送给贤兄妹吧,可暂作代步之器。”要回了七星和僻邪,老道也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还得到了那么多仙丹,老道也慷慨起来。再说司马平现在是长春教的护法长老,也不算外人了。
听说是送给自己的东西,小月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把,抽出细看。只见剑刃如一泓秋水,寒气森森,真是好剑。司马平也不推辞了,欣然收下。“这两把剑一名青冥,一名赤霞,青冥属性偏阴,正合姑娘体质。”苍松对小月说。“可是我不会用啊!”小月有点气馁。“我来教你,来,跟我走。”还没等其他人答话,谢芸抢先一步,一把抓过青冥剑,拉着小月,也不打招呼,如飞去了。苍松等面面相觑,相顾摇头,司马平也忍不住乐――这谢芸看似一把年纪了,性格还像十七八的小女孩,看样子从小就是被人宠着、惯着的。当下也向苍松要了一间静室,告别众人,休息用功。
以后的数日,司马平就很少有机会和小月单独相处了,这丫头和有过一面之交的那个陈素兰成了形影不离的搭档,同进同出。小月的心情开朗活泼起来,谢芸则拼命地给她灌输知识,恨不得一夜就把小月教成武林高手。第三天司马平约小月一同观赏附近的景色,素兰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导游,两个女孩一娇一俏,给他灌了一整天的迷汤,害得他风景也没好好看成,反而是把收藏的东西拿出来做了半天展览,又送掉了一颗仙丹还有几个仙果才得安宁。看着小月开心的样子,司马平也很高兴。
“小月,你干脆就留在这里吧,有素兰和你做伴,总强过随我到处流浪。”司马平对小月说。“那怎么成,你想扔下我不管了?没那么容易的!谢姨说了,兰姐过几天也要出门游历了,我不还是一个人。”苏月回答得很干脆,回头又对素兰道:“干脆就让兰姐和我们走一道,兰姐你说可好。”素兰使劲地点头:“可是我教年轻弟子首次游历,一般是由长辈带着拜访其他几处修真的门派,不是你们那样的到处闲逛。”“我们也会去其他修真门派的,是不是啊平哥。再说了,我哥可是长春教的什么长老,也可算是你的长辈啊!我回头就和谢姨说去。”
“什么长老啊?”素兰奇怪地问。
“你还不知道啊!道长给了平哥这个,据说是你们白云谷的令符。”苏月抓出司马平掩掩藏藏的玉佩。素兰大吃了一惊,赶紧给司马平行礼。司马平责怪地瞪了小月一眼对素兰道:“这令牌只是道长给我做不时之需用的,什么长老不长老的,我们不要那么多讲究。这令牌的事,姑娘还请为我保密,我不想大家为我而拘束。”话虽如此,知道司马平是长老身份之后,素兰明显地拘谨了许多,不过苏月的胡搅蛮缠很快又让她忘乎所以了。
第十章 惊变
时间在忙碌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半个月眨眼间就过去了。这几天司马平几乎很少休息,把藏经洞中长春教历代祖师留存下来的笔记,长春教保存的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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