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恩睁眼醒来,门外响起敲门声和一位女仆温柔的声音:“先生,请您起床用晚餐。”巍恩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过脸后,恢复了些许的精神,顺便问了一下,才惊讶地发现他竟然睡了足足一天。
女仆走到饭厅的门口,侧身向身后的巍恩轻轻一躬,巍恩站在门口,向厅里望去:宽阔的大厅,几十根蜡烛将浓重的夜色驱逐得无影无踪。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的餐桌,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着丰盛的菜肴,一身便服的范德亲王坐在远端的餐桌首位上,他的旁边,坐着一位白衣长髯的老人,面前摆着半杯红酒。
听到巍恩的脚步声,两位老人停止了交谈,转头向他望去。巍恩迎上二人的视线,胸膛忽然一阵激动。这位老人他很熟悉,正是那位救了他性命的圣公会长老麦斯。
巍恩快步上前,躬身施礼道:“麦斯长老,很高兴又见到你。”
麦斯嘴角含着欢愉的微笑,手指捋着白色的胡须,笑道:“巍恩,许久不见,看到你再次生龙活虎,我心甚慰啊。”
巍恩凝望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者,的确,许久不见,他的双鬓似乎又白了几分,而额前的皱纹又深了少许,但这些却依旧掩不住他一双眸子里的神光,望着这双眼睛,巍恩心情变得有些激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范德亲王这时开口道:“坐下,坐下,边吃边说。”
三人落座,麦斯告诉了巍恩一个好消息,原来麦卡锡阴谋败露后,王太后已经发布王令,赦免了巍恩莫须有的罪行,麦斯得知后特地前来行宫,一为祝贺,二来也想见一见这个传奇的年轻人。
三人正谈着高兴,老管家多梅尼格突然走进餐厅,恭敬地道:“殿下,前往礼仪局的人回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一个身着骑装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单腿屈膝,跪下施礼。巍恩注意到,骑士的脸上风尘仆仆,满是倦色。
“免礼。”范德沉声道。
骑士起身道:“奉殿下之命,我等前往随礼仪局礼花仓库,到了之后,发现守卫仓库的士兵几天前就都不知去向,整个仓库一片狼藉,似乎被盗贼被劫掠一空。”
范德神色转厉:“丢了什么、”
“目前仓库一片混乱,具体丢了什么东西,数量有多少,还没有完全查清,队长怕殿下等得着急,我先回来报告。”
巍恩苦笑:“果然如此。”
“砰”,范德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这个老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麦斯有些奇怪,轻声问道:“巍恩,怎么了?”
巍恩叹了口气,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麦斯,末了,他问道:“长老,你怎么看此事?图尔拿走火药准备干什么?”
麦斯手指轻轻点着餐桌,迟疑道:“难道他想拿着火药去炸皇宫?那未免也太疯狂了吧。且不说这些火药是否有这么大的威力,现在近卫军正在四处搜捕他,他怎么可能还进得了王都?”
巍恩摇头,断然道:“以图尔的性格,就算孤注一掷,也不可能如此盲目。礼仪局的仓库既然是几天前被袭击的,就说明这一步棋,是他早已计算好的。”
范德插口道:“能不能从萧特传来的信息里找到线索?”
巍恩皱眉想了想,脑子里仔细回忆着明日之歌的每一个单词,猛然他双眉一展:“有没有里约堡的地图?”
范德亲王吩咐了一声,很快,多梅尼格便捧来了地图。巍恩急切地寻了张桌子,摊开了地图,两位老人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的认真模样,都没有开口询问。
巍恩手指点着地图上的王城,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指尖的微微移动,二老面上的好奇之色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肃然。
终于,巍恩的手指停止了移动,指尖抵处,是地图上一条蜿蜒的绿线,以及一个并不明显的凹陷。
麦斯老人白眉一皱,飞速地说出了一个词语:“碎石湾?”
巍恩点了点头:“嗯。”
范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巍恩,你想怎么办?”
巍恩紧紧地抿着双唇,双目下却出奇地没有一丝感情的涟漪,半晌,他徐徐说道:“一辆马车。”
两个小时后,范德一身戎装,站在爱丽舍行宫的广场前,他的面前,一万五千名精锐士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迎着凛冽的冬风,正在等待指挥官的命令。
麦斯已经赶回王都,向王太后请命迁移,巍恩则在一个半小时前便已离开了行宫,火速前往碎石湾,而他则要留下来,整理大军,以作后应。行军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事情,如果乱糟糟一窝蜂地冲向战场,那和送死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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