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说话的是位老者,可他丝毫不像贡院的长老那样衣着得体,身上脏兮兮的,只怕N久没有洗过,唯独那双手倒还干净。
要是有个邋遢无比的老头很热情地对你这么说,只怕你立马会浑身战栗,李晨自然不会例外,他几乎是用喊的,“等我?这怎麽可能!”
“你不是要看我的画嘛,快跟我过来”,老头自说自话地拉着李晨往里。
按理说,李晨的身体经过这么多次强化以后,寻常人根本拉不动他,可老头居然看起来一点也不费劲,让他很是意外,立刻断定,“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居然是海族高手!”
墙角下摆着一盏看似随时都会熄灭的小灯,借着那摇摆不定的微光,只见四面的墙上居然都有壁画。虽然只有蓝色,可那犹如大海波涛般起伏的线条将他深深震撼。几乎在那一霎那间,他感应到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几乎脱口而出,“不是说海族里没有画神传人吗?”
即便没有画神咒和画神力,可对李晨而言,万法同源,终归有些风格是难以掩饰的。身为嫡系的画神信徒,他只看一眼,便能体会出来。就像顾清风记录在手册上的那样,“我们并非为了画而画,因为画神教导我们,所谓画,不过是传达我们精神的工具。”
而当李晨面对这些壁画时,他能充分体会到这一点,因为那里面充满大海的气息,浩荡博大,或许这就是大海的精神吧。他想着想着,呆呆地在那站了许久。这可把老头急坏,他时而看看李晨,时而看看壁画,终于忍耐不住,抓狂地大叫起来,“小鬼,你倒是说话啊!”
李晨这才清醒过来,连忙答话,“对不起,前辈。”
老头拉住他,着急地问,“怎么样,我的画?”
李晨才张开嘴想说,却又被老头插嘴,“你不说话,难道是我画的不好?一定是这样,我就说,这些年画技没有一点进步,根本就是退步,呜呜!”
原本李晨还想劝上两句,可老头歇斯底里的表现让他全然不知所措,还不等想好说辞,老头竟开始毁画,一面还干嚎着,“既然这样,我就重新画过,再画上十年,我一定会有进步的!”
只要是老头抬手挥过的地方,画便会神奇消失,墙壁重又变得干干净净。李晨吃惊之余,细心查探,却看不出一点端倪。正奇怪时,老头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画笔,在墙上重又挥毫起来。他一面画着,一面还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为了画好这山,我在深山里苦居三年,最后我终于明白,山是应该这样画的……”
老头画得飞快,技术实在娴熟,只看得李晨目不暇接。不一会儿,高山群岭便应运而生。这时,老头笔锋一转,又开始新的创作,“为了画好这日月星辰,我独立一人在海崖绝顶又是三年,终于明白它们与山川的不同,画时应当如此这般……”
老头的技巧实在令李晨惊讶,跳跃而出的迥异手法渐渐将他引入另一个全新的领域。那显然与他所属的会心流,凌风所属的天风流和艾乌雷卡所属的野兽流都不相同,在顾清风的小手册上也无任何记载。
眼看四面墙壁几乎重又被画满,老头说话也越发激动,“我从小就性子孤僻,没有一个朋友。只有握着画笔时,才有快乐。从那时起,我睡觉,抱着画笔;洗澡,也抱着画笔;就连吃饭,也要一手握笔。这一生,我只求达到画之极境!这一生,本爵只为画而活!”
他的情绪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失控,“为何我几十年来努力,始终不能达到那种境界?扪心自问,我的技巧已到极致,经验也是老道,可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还有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
他面对着壁画,大吼起来,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气势,身边的垃圾都被推开,就连李晨也倒退几步。后者不免心潮澎湃,他本倒是想上前安抚几句,可他又有种极度危险的预感。所以经过斟酌之后,他还是果断地退出房间。
突然,房里想起隆隆巨响,好像打雷一般。危机感更加强烈,李晨不禁又退后几步,走出阴影,重又回到昏黄的灯光下。这时,他只觉一张大手拍在肩上,“你不该来这里!”
“师,师傅”,李晨一下子便认出那声音来。
“快点回到神殿里去”,毛威力毫不客气地命令。
李晨倒好像是理亏,便转身要走,不过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老者~”
“那个老疯子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他了”,毛威力依旧是冷冷地说。
“老疯子?”,这个称呼用在老头身上,倒很是贴切。若在平时,李晨肯定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可他偏偏画得一手好画,这让李晨如何能够遗忘,他甚至还在盘算,“他究竟是什么人,和画神有没有关系?”
在毛威力的催促下,李晨毕竟还是走了,回到空荡荡的神殿里,重新面对那尊威严的海神像。感受着那股源自穹顶银盘的温暖神力,他的心绪更加难以平静,所有的念头都系在他所信仰的神灵上了。要是让海族知道,有人在海神殿里思念画神,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你在发什么呆呢?”,一个甜美的将他惊醒,不用看他也知道,来人是赫本。她今天并未穿着盛装,换了身简练的武者打扮,
“公主殿下”,李晨连忙招呼。
“叫我殿下就可以了”,赫本笑着说,“这几天跟九叔叔学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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