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皱起双眉。还在前面的时候,他觉得他踏进了她的另一个世界,可现在,又好似被打入了原来的位置,或者说被推离到比原来还要更远的地方。
这个女子,是说到做到的,从她说他们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开始,她就一直在兑现她所说的话,不再对他笑、不再对他闹,不再对他嗔也不再对他怒,而是清闲地过着她的日子,同时也遵守着她助他登上帝位的诺言,将作工所得的功劳都归给他。
她可以对他展现她过人的机智,展现她缜密的治国策略,展现她镇定的处事风格,却从未对他展示出这些之外关于她的其他方面。
这,便是“战略伙伴关系”。
她给他想要的,在从他那儿取走她自己想要的,二人互有所取又互不相欠。
所以,凡是他送给她的,不论是布匹还是首饰,她一概不穿也一概不戴的原因,为的就是要划清他俩之间的界限么?
“妹妹,你怎么了?”见到高良娣突然冲出人群趴到栏杆边干呕,云昭训赶紧过去按着她的肩膀关切问。
高良娣抬起被光照得苍白的脸,缓缓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不舒服而已。”
不舒服?见她没什么光彩的双眼,再见她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表情,云昭训紧蹙了柳眉。
“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姐姐去看烟花吧,不用顾及妹妹,妹妹吹吹风就……呕——”她刚有呕吐的反应,便引来更多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望着看过来的杨坚,高良娣说:“父皇,孩儿……”
“你的葵水有多久没来了?”独孤伽罗不愧是过来人,一眼就瞧出高良娣的异样。
“哎呀!姐姐,您怎么了?”还未等高良娣搭话,王良媛突然叫出声来。众人的眼光顺着看过去,只见高良娣的脚下,不知何时有液体滴落在地,烛光照着地面,是鲜红的颜色。
独孤伽罗当机立断下了命令,命人去传太医。
新年的第一场合家欢乐的晚宴,在高良娣的昏迷中被迫中止。
仁寿宫的寝殿,一圈人站在内室的外面,等着里头太医的消息,独孤伽罗坐在杨坚身边,神情凝重。杨坚轻拍着她的手背,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同是身为过来人的陪伴者,他自然知道独孤伽罗的担忧。
留着花白山羊胡的太医出来了,恪靖赶紧迎了上去询问高良娣的情况。
太医在喘了口气后说:“高良娣娘娘已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这次见红幸亏及时发现,母子都平安,但是就是需要保胎。”
听到这消息,独孤伽罗是喜忧参半,高良娣是当朝尚书左仆射高颎的女儿,而高颎的智慧以及他谦和待人又不铺张浪费的品信,受到朝廷内外的称赞。他的女儿高氏自然也是被管教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高良娣和云昭训不同,云昭训虽然也是独孤伽罗给杨勇的妾侍,位分仅次于太子妃,但独孤伽罗更喜欢高良娣,早在此前,她有意想立高氏为昭训,却被杨勇抢先了步,立了云氏。
高良娣是怀孕了,可她的元儿……哎!独孤伽罗的两道眉毛皱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忠犬慢慢苏醒中,不过总有坎坷的,谱——
第三十八章 :
高良娣被她的贴身丫鬟鹊儿接回东宫;是独孤伽罗让人用一抬大轿抬回去的,太医说这个时候的孕妇;是最不能多动的;而且还要时刻注意,以免再有落红的现象发生;若是严重,就会有滑胎的危险。
所以对这件事,独孤伽罗还给高良娣派遣了几个有名望的老太医给她;一有什么状况就尽全力保住胎儿,并且还给风清轩送去了棉衣、布匹、暖炉、首饰等;让高良娣能平安度过这段危险期。
恪靖被留在了仁寿宫,和独孤伽罗最小的女儿阿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桌子上放着一些小点心;都是阿五一个人吃;小脸被糕点撑得鼓鼓的,配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和不断晃动的簪花,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可爱。恪靖拿了块糕,掰开了给她吃,对着那张挂着满足的笑脸,她的心也不由得被感染,笑意浮现在眉眼。
从杨坚那儿回来的独孤伽罗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一大一小两个人,穿着同样的绛紫色长裙,虽然都不是穿金戴银,但恪靖发间的那朵牡丹花和额间的水滴状图案,使她更显雍容华贵。
“你啊,越来越有当母亲的样子了。”独孤伽罗走过去,把阿五抱到怀里,喂她吃糕、
放下手里还剩下的黄金酥,恪靖笑道:“母后真是的,就喜欢拿元儿开玩笑。”
见她娇羞地低下头,独孤伽罗覆上恪靖细嫩的手背,说:“元儿,母后这次把你留下,就和你直说吧,你虽是母后钦点的太子妃,辅佐太子登基的后盾力量,但有一点,母凭子贵,这深宫中的女人,并不是说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能决定她未来,还是需要有子嗣来作为她的依靠的。”
“一个女人,哪怕再有智慧,手段再厉害,没有子嗣还是站立不稳的。”
恪靖的眼皮一跳,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听独孤伽罗接下来的话。
“你看,高良娣如今怀孕,若是心机深沉的女子,必会想着怎么不让她的位分超过自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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