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貌虽不扬,但在她看来,这个男人与出嫁之前所听过的传言相比有些许不同,可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却说不上来。
李祖娥忽然想到父亲曾对她说过,看一个人不要用眼睛,要用心去看。可是她看了良久,也始终看不明白他,只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便是他对自己不想有任何掩饰。
她直言道:“一开始祖娥确实如夫君所说的相同,可是进了这个门以后就改变了主意。”
高洋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李祖娥毫不犹豫地答。
“就仅仅因为这样?”
“这一点就够了!”李祖娥说,“除了父母亲人,丈夫是女子一生之中最亲近的人,如果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能相信,那这世上还有谁值得相信呢?”
“可是我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也从没有人相信过我,”高洋笑了起来,上前握紧她的手,痴痴凝视她,口中又道出三个字:“除了你。”他的语气变得极是温柔,目光也变得十分柔和,“祖娥,你是我的妻子,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亏待你,会和你一起共富贵。祖娥,你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不会再让世人说你嫁给了一个痴傻的丈夫,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终有一日,我会证明给你看。”
听见这一番话,李祖娥的脸彻底红透,清楚地感觉到面颊上浮起一股热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东魏权臣
经过一夜风雨的摧残,摧折了花枝,落红铺满径,地面依然是湿润润的。四周并无人声,李祖娥独自沿着小径散步,过了良久方才走到厅堂外。她就站在离厅堂不远的树后,看向前方,只见一个长得极俊美的男子随高洋进入堂内,看夫君的样子十分和气,对那名男子甚是恭敬。
在兄长面前高洋一直没太多话语,很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听高澄说着,口中淡淡地应他几句,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高澄坐在床上,喝了几口小酒,随后将酒盏放回桌上,抬头看向高洋,不快不慢道:“听说二弟娶的这个弟妇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因此我今日特地来这里,一睹她的芳容。”
高洋虽然心里不快,但依旧傻笑着,“哪里像大哥说得那般出众,她也是个平凡女子,若真将她请出来见你,只怕大哥会失望呢。”
高澄笑道:“这倒没什么,我这次来就是想看一看她,怎么说我都是大哥,应该认识一下这位弟妇。”
高洋无奈,只得对身后的侍女说:“去把夫人请来。”
李祖娥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才躺下不久就见一名婢女小跑进房,说是有客人来了。听见这话,她忽然想起方才那个随丈夫进门的男子,想必他就是婢女说的客人了。李祖娥并未多问,只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便再无他言。
没过多久,高澄看见门外进来一名女子,缓缓走到高洋身侧。高澄呆愣半晌,含笑凝视着李祖娥的面容,一语不发。
高洋忽道:“祖娥,这就是我的兄长。”
李祖娥看了高澄一眼,随即行至他面前行了一礼,口中称他为一声大哥。高澄向前几步,刚欲将她扶起,没想到李祖娥见他走来忙向后退了数步;高澄自知失态,便不再近前。
高洋露出一脸尴尬,一股怒气直冲胸口,却仍是隐忍不发。
高澄依旧看着李祖娥的脸庞,眸中泛光,面露古怪笑意,“二弟真是艳福不浅,竟能娶得这样的美人!”
高洋神色不悦,片刻后又笑了笑,只对高澄道了些客气话,并没有再说其他。
到了饭点,李祖娥命下人摆上酒席款待高澄,毕竟是夫君的兄长,她自然不敢怠慢。
酒至微醺,高澄的脸上微微红热,抬头看了李祖娥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瞧瞧弟妇,只顾着吃了,嘴上沾了东西都不知道呢!”
说完,起身走至李祖娥面前,手掌轻抚她的脸颊,抹去嘴上的残物,使她尴尬万分,真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李祖娥在一旁忙着倒酒夹菜,一直伺候着,哪里顾得上吃东西,没想到高澄却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还做出这种亲昵之举。
高洋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心底愈发愤然,却偏偏发作不得。
近一个时辰后,高澄终是离去,但高洋仍是怒意未消,而李祖娥坐在床上,垂头不语。
他看着妻子低首的模样,心底有一丝愧意,在那儿站了许久,却迟迟不敢开口,半晌方唤了她一声:“祖娥!”
她微微抬眸,只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垂下了头;高洋见她生气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跟她一样一语不发。
嫁入高家之前,李祖娥便听说高澄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不过今日看来,在她印象里的高澄不仅是风流成性,而且傲慢自大,丝毫不懂得尊重他的弟弟和弟媳。
公元547年,高欢离世,长子高澄承继父位,成为东魏时期的权臣。
当初,高欢辅政时对魏主元善见甚是恭敬,事无大小都必定会告知于元善见,听旨意行事。每次侍宴,高欢都会俯伏祝寿;元善见设法会,乘坐辇车行香,高欢都会手执香炉跟在身后,鞠躬屏气,看魏主颜色行事,因此他的属下在侍奉元善见时莫敢不恭。
及至高澄当国,执掌大权,开始变得倨慢无礼,经常让黄门侍郎崔季舒在宫里观察元善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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