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迟了。”罗熙年搂紧了怀里的娇小身躯,给予让她安定的力量和温度,低头轻声道:“从今以后,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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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都是演的哪一出啊?”阮氏见没了危险性,慢慢恢复过来,看着搂在一起的二人,嘲笑道:“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也不害臊!”心里恨得要死,原来嫡女诓了自己回来,竟然是打算要了自己的命!
罗熙年并没有松开手,而是冷声道:“我搂我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妥?”
“你的夫人?”阮氏嘴里啧啧了两声,“这位是谁家的公子?难道没听说,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的?没有三媒六聘,别人家的姑娘怎么就是你的夫人了。”
“哦?”罗熙年挑眉问道:“敢问你又哪一位?”
“我是她的母亲。”
“母亲?”罗熙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得不行,“我夫人是你生的,还是你养的?”满目鄙夷之色,“你算是那门子的母亲?!”
“你……”阮氏气得脸色发青,指道:“你、你太过……”
阮氏不知道罗熙年的身份,孔老太爷却是知道的,而且看这情形,鲁国公府肯定没有出事,赶忙喝斥道:“你少开口!再多嘴,现在就把你撵出去!”
这边玉仪已经平复了许多,轻轻挣开站到旁边,——方才自己的确太过失态了,精神差一点崩溃,竟然忘记自己如今是在古代,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
罗熙年没有阻拦,只道:“别怕,我在这里。”
因为这一句简短的话,玉仪的心突然落定,——虽然只是几面之缘,却莫名相信眼前的人不会撒谎,不会骗自己,有他在自己就真的能够平安。
“六爷。”孔老太爷扶着椅子站了起来,陪笑问道:“你方才说要娶仪姐儿的话,是真的?不是随口玩笑?”
到底名份上是玉仪的亲祖父,也是孔家的一家之主,罗熙年还有事要他办,因此倒是客客气气的,笑道:“当然是真的。”顿了顿,“就是不知道,老泰山对我这个孙女婿满不满意?”
孔老太爷能有什么不满意的?一百个一千个满意。
即便是当初没被贬官时,那也没指望能攀上这样一门贵亲。更何况眼下落魄,别说是让孙女嫁到国公府做夫人,哪怕是做良妾,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阮氏不明白公公为何如此谦卑,心下却是惊恐,——难道说,嫡女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和她结下了那么大的仇,又被休了,将来她若是对几个弟弟妹妹不利,哪该如何是好?一时情急之下,竟然也顾不得仔细多想。
阮氏咬牙切齿道:“家里已经给她说了亲事了,岂能你说娶就能娶?!”
孔老太爷脸色一变,生怕坏了孙女的好事,回头骂道:“你已不是孔家妇,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又骂儿子,“你是死人啊,还不快把人拉下去!”
孔仲庭一向习惯了服从父亲的命令,眼下更想早点离开,免得再有危险,慌忙去扯阮氏,骂道:“你快给我闭嘴!”罗熙年突然开口笑道:“岳父大人等一等。”
岳父?孔仲庭有点懵了,闹不清眼前是个什么状况,眼前这位是谁,怎么父亲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唯一清楚的是,女儿手里的火药包被人拿开了,不会再爆炸,一家大小没有性命之忧。
“别怕,我马上就回来。”罗熙年转身前,还对玉仪轻声叮嘱了一句,大步流星走出院子,那气势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园溜达。片刻后,一个身着油绿色宦官服饰的内侍走了进来。
这下连孔老太爷都要懵了,又不敢开口多问。
罗熙年朝那人笑道:“让施公公久等了。”
早先罗熙年陪着内侍赶到时,一路毫无阻拦进了孔家,刚进内院,就发现里面情形有些不对劲。立即将人请到了一间偏房,这边处理妥了,方才再去赔礼请人,——好在这一趟下来,对方的甜头是吃够了的。
“孔氏一门跪听宣旨。”施公公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步,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间的话文绉绉的,无非是先夸一夸罗熙年,再夸玉仪,将二人说成是天作之合,故而特旨赐婚,最后道:“……册封孔氏为三品淑人。”
这一句话,跪在地上的人倒是都听清楚了。
施公公读完了圣旨,又将抹金轴的诰命文书递给玉仪,笑吟吟道:“孔淑人,这可要拿好了。”
玉仪恭谨的双手接过,突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笑自己命运一波三折,笑生死荣辱全系他人一念,笑这无奈不由人的社会。可惜眼下不是时候,好容易才压抑住了情绪,起身道:“辛苦施公公跑这一趟了。”
施公公早就把好处拿够了的,大方笑道:“孔淑人客气了。”
罗熙年送人出去,临走前朝玉仪点了点头,“等我。”
孔老太爷欣喜若狂,这才觉得事情是真的不是做梦,刚想开口说两句,突然想起孙女的火药包,只好按下长篇大论,尴尬道:“仪姐儿,这可是大喜事啊。”
那边孔老太太叫了丫头过来,扶着自己,再让两人抬着大太太,一眼不敢多看,慌忙从侧门离开,仿佛后头有妖怪撵着似的。
孔仲庭既高兴又有些胆怯,回头看了一眼,继妻阮氏早已经是面无血色,觉得怎么看怎么碍眼,便道:“我先把人送到庄子上去,安排妥当再说。”
玉仪看着手上的绫段卷轴,只觉得一切像是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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