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彦依恋地蹭了蹭殷昊的掌心,眼中散发着势在必得的光:“铜雀台之比,我必为义父拿下太。祖遗物。”
殷昊叹了口气:“你尽力而为便好,切莫逞强好胜,你的性命比义父的性命重要。”
柳彦:“义父信我!不拿到太。祖遗物,彦儿誓不从铜雀台上下来!”
殷昊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义父的希望就交到你手上了。”
柳彦重重颔首,起身告别。
候在武场外的侍卫进来禀告。
“王爷,陛下撤走东宫侍卫,重新挑选了一批人。”
“哦?”殷昊心不在焉地问,“本王的人占几成?”
“……一个不剩。”
殷昊撩起眼皮。
侍卫犹豫地开口:“陛下还托了口信给王爷。”
殷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谢谢本王?”
侍卫艰难点头。
这已经是殷昊听到的第十遍“谢谢”,他气极反笑:“你们是怎么暴露的?”
那口气就像说,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侍卫急忙道:“陛下摆明了宁肯错杀,不肯放过,仅留百人。属下无能,未能消除陛下的怀疑!”
“百人?百人能成什么事。”殷昊兴致缺缺地挥手,“下去吧。”
殷昊扬眉看向徐修容,语气调侃:“猜一猜,小皇帝排除异己,此举为何?”
青衣幕僚心神全在铜雀台的图纸上,随口道:“有两种可能,一是陛下想要清静,二是陛下身边出现了不能被打探的人或事。”
“方子衿?他果真被小皇帝逼疯了?”殷昊吸进一口寒凉的空气,稍稍后仰,背靠椅背,“边关对镇国将军忠心之人可不少。”
“年少成名,白衣银枪。”青衣幕僚惋惜摇头,“却不曾想到头来折戟沉沙,宛若昙花一现。”
“白衣银枪……”殷昊敲了敲桌案,莞然而笑,“曾经多少人的楷模,竟成了后宫妃子。老皇帝也是有意思,该用在战场上的利器,送给自己儿子取乐。”
“义父!”一名白衣少年提着长枪大步流星走进武场,模样比柳彦更年少,却神色老成,气息沉凝。
“您当真信柳彦那小子能走出铜雀台?”
殷昊重新整上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宇儿,义父心里如何想的,你还不清楚吗?”
王宇沉声道:“我愿为义父效劳!”
殷昊闭眼摇首:“你是义父最看重的孩子,义父不能让你去送死。”
“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少年刚来,转身便走,“义父不必阻拦,铜雀台之行我去定了。”
青衣幕僚终于抬眸睨了殷昊一眼:“何必让您看重的孩儿们白白送死。”
殷昊笑容满面:“被信任的人背叛,被爱人辜负,被亲人出卖,被忠臣谋逆,都是世上最为有趣之事。人活一世,不就图个意思吗?”
徐修容捏了捏眉骨,不予置否。
“铜雀台的机关我有眉目了。”
殷昊大喜,拍手称赞:“不愧是神造手的衣钵传人,青出于蓝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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